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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冷言讥讽很消极沉默的宫盛胤忽然道:“蛰容若是喜欢,剩下拿头就送到你家去吧。”
他不想给宫盛胤太多好脸色,增添不必要的红粉误会,但今晚的宫盛胤很可怜,他有点不忍心。
叶妜深对他微笑:“那便谢过五殿下了。”
倒不是帮宫盛胤说话,而是有些惋惜曾经无人给自己一个善意的好脸色。
侍从极有眼色的送上来一碗,放在宫循雾面前,低声说:“祁王殿下,这碗凉了,小人撤下去。”
说着就去端宫循雾刚从叶妜深那边拿过来的饺子,被宫循雾睨了一眼:“本王不喜热食。”
于是侍从讪讪的缩回手,叶妜深若有若无的看了侍从一眼,确定不是方才上饺子的侍从。
侍从淡定的走出去,叶妜深将桌上的筷子推掉,然后俯身去捡,抬眸看见侍从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,两人正好对视。
在隔断外窝在软垫上的雪爪庐嗖的一下抬起头,还以为筷子是他主人丢下来同他玩的,于是欢快的跑过去冲着叶妜深乱叫,若不是宫循雾及时一脚将它踹走,它就要咬到叶妜深的手了。
太子喝斥一声:“大雪!”又连忙站起来给宫循雾赔罪:“都怪侄儿疏忽,没让人看住这畜-牲。”
宫循雾已经踹了一脚,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,身为太子血缘上的的亲叔父,于情于理都不能太伤太子的脸面,大度的说:“无妨,不用赶它。”
还好心的夹了一个饺子丢在地上,宫循雾冷漠的看着雪爪庐,语气很轻,似乎很温和的说:“吃吧。”
于是太子又坐下了,他从雪爪庐上收回目光,拿起筷子夹了一个他刚才瞧不上的饺子吃了。
雪爪庐尝到滋味后一下子窜起来,两只前爪扒在桌上,他像是知道谁不好惹,只一味的去扑叶妜深面前的饺子碗,张口露-出利齿,冲着叶妜深狂吠。
叶妜深下意识起身躲开,被动作迅速的宫循雾拉到了旁边去。
宫循雾将他挡在身后,碗已经被雪爪庐扒到了地上,饺子正被风卷残云的消灭,太子似乎有些挂不住脸,没有了往日护短的威风,斥责自己的侍从:“还不快将畜-牲赶出去!”
宫循雾脾气好的有点过分了,他冷笑一声,目光落在不肯出去的雪爪庐上,对叶妜深说:“蛰容怕狗?”
“不怕。”叶妜深的后半句用只有宫循雾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就是嫌有些人把狗养的恶心。”
雪爪庐平常都是随心所欲,还没受过今天这种“窝囊气”,对着来驱赶他的侍从狂吠,还发疯咬破了一个侍从的衣袍下摆。
场面乱成一团,宫栩胤与三皇子都站起身看着这边,太子也缓缓起身,亲自走过来管自己的爱犬。
现在满桌只有宫盛胤坐在原座,一错不错的盯着叶妜深,他想刚才应该第一个出来护住叶妜深的,但他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心思,不能暴-露弱点。
“大雪!”太子喝斥一声,将一个肉包子丢到门外:“出去。”
雪爪庐终于安静下来往外走,它的脚步越来越慢,最终停下来,转过身又朝太子走来,在太子旁边坐下,用鼻尖嗅太子的手。
太子摸了摸雪爪庐的头,对它说:“去吧,听话。”
雪爪庐却呜-咽一声,在太子脚边躺下露出肚皮,用爪子扒太子的腿。
太子到桌边又拿了个肉包子,雪爪庐见他离开呜-咽着叫个不停,太子把包子丢给它,它不吃,只是一直在叫。
宫栩胤先发现不对劲:“它是不是…”
雪爪庐脑袋一仰,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。
“有刺客!保护主子!”太子的侍从吼了一声,厅里一时间涌入许多禁卫,将皇子们团团围住。
宫循雾回头去寻叶妜深,发现自己身后的人不见了。
叶妜深从后门离开,他问了守门的一个侍从厨房怎么走,于是被侍从引着去了厨房。
刚才送饺子的人正在忙活,他的发际线比较靠后,叶妜深记得这个特点,这人一会儿蹲下来烧火,一会又坐在小木凳上给今日的猎物褪毛。
叶妜深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,他在十几个人影中,终于找到了刚才去给宫循雾换混沌的那个,这人的眉毛又短又稀疏,叶妜深对他印象深刻。
他也没有丝毫慌乱的意思,在案板旁匡匡剁肉,袖子挽到了肩膀,动作很麻利。
将人扣住也未必能问出来东西,叶妜深看过原书,见识过这些为皇宫里的主子们办事的人有多忠心耿耿。
方才雪爪庐已经吃了饺子,叶妜深听见它呜咽后确定它中毒后才出来的,一旦狗死了,这桌有毒的食物就会成为谋害天潢贵胄的罪证。
做出这桌食物的厨子和帮工一个都跑不了,幕后主使不会冒着被审出来的风险看着他们被抓走。
饺子只有叶妜深的那碗有毒,那么有很大的可能是在上菜的过程中下的,至少上菜的人精准的把有毒的放在叶妜深面前,就说明他至少知情,并且后来想撤走饺子的也多半知情。
叶妜深现在要做的就是盯紧这两人,看看是谁的人过来接应。
他盯了一会儿,直到视线内的光暗下来,他猛地回头看见宫循雾站在他身后。
宫循雾望着他,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:“你早就知道有毒。”不是询问,而是确定。
叶妜深承认:“只是猜测。”
所以猜到了饺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