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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妜深哇的张开嘴巴吐掉了所有的粥, 他剧烈干呕了一会儿, 不确定吃到胃里的有没有吐出来。
他看起来狼狈又可怜,像是经受了摧残,宫循雾没有立刻找到帕子,索性垫着自己的袖子擦干净叶妜深的脸, 然后喂他喝了一点水。
叶妜深虚弱的窝在软榻里, 看着宫循雾单膝跪在地上擦他衣摆沾上的粥。
至少他现在不想杀我,叶妜深很豁达的想。
太子给他提供了一条思路, 引入了一个没有走近原书剧情中心的角色,关于“叶妜深”的死留白实在太多。
无论太子出于什么目的, 他的话或许充满了引导和暗示,但他提供的信息不会错, 郡主与皇长子有往来是件一问便知真假的事,太子不会撒谎。
而叶妜深的死是郡主因为皇长子树敌的遗留问题,也很有道理。
可这个人怎么会是宫循雾?叶妜深感觉到了原书作者对他的愚弄。
“你对我有真心吗?”叶妜深忽然问起。
这是个难为情的问题, 若是真情实感风回答,足以撕裂宫循雾的傲慢和冷漠,让他透露出血肉之躯最本质的爱恨嗔痴。
宫循雾迟疑了一会儿,不答反问:“你要苛责我么?”
叶妜深的问题实在太像一个岔路,要么为了进一步确认关系,要么为了结束。
怎么想叶妜深也不会想跟他更进一步,宫循雾有自知之明,他只是难过为什么是现在,明明他感觉到了叶妜深在身-体上与他不再隔阂,心里上在他的努力下也指日可待。
为什么叶妜深不肯了?宫循雾霎时间眼神阴鸷起来,是谁从中作梗挑拨离间?
叶妜深轻轻摇了摇头:“不是,没事了,不说也没关系。”没有也没关系。
宫循雾握住他的手一点点站起来,同时倾身向前,两只手按在他左右两边的雕花扶手上,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。
“有关系。”宫循雾轻声说。
他进一步亲-吻叶妜深,但只是脸颊和鼻尖,比起强势的湿-吻,叶妜深更受不了这种若有若无的暧-昧。
如果只是别无选择的房事,在他们之间叶妜深反而觉得无所谓,但藏着甜蜜心事般的调-情就有点为难人了。
叶妜深很轻的碰了碰宫循雾的唇,两个人的动作同时停下来,又同时去纠缠对方。
等叶妜深又换了新衣裳从卧房里走出来时,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:人的情感真的很复杂,也很可怕。
强烈的情感并非让人失去理智,而是理智的看待一切,却甘愿沉沦,做出匪夷所思惊天动地的蠢事来。
宫循雾跟上来,及时扶住差点从台阶摔下去的他,手指有力的按-摩他的腰:“非要走吗?或者我抱你不行吗?”
叶妜深执拗的推着他:“我可以。”
“可是你连路都走不稳,我按你这里你还会发抖。”宫循雾按了一下他的小腹,果然他颤-抖了一下。
“走开。”叶妜深连驱赶他的话都说的很客气,宫循雾甚至被他可爱到了,于是毫无脾气的哄他:“我扶着你不行么?你就把我当根拐杖不行么?”
“不行。”叶妜深的声音很轻,甚至有点发哑,但依然很可爱。
宫循雾做了个抿唇的动作才压下嘴角的笑意,他恍然发现自己正在潜移默化的学会叶妜深的一些小动作。
叶妜深上轿离开,他懊恼的靠在轿子的角落,在心里质问自己:我是一大早送上门给他玩弄的吗?
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,毕竟他现在也很需要一场激烈的亲-密,用以平衡他强烈的情感。
几天后雪冬从外面回来,同叶妜深说见到了那日的太子近侍,让他给叶妜深穿个话,在浴光轩见上一面。
叶妜深想了想还是去了,去前挑了半天的衣裳,脱下了宫循雾给他的寝衣,穿上的还是宫循雾备的外衫。
他问有没有旧衣裳,言外之意不要宫循雾送的,饮涧说:“娘娘说了祁王府送来的东西好,旧的都压箱底了。”
叶妜深只好穿着那件浅紫色的厚衫出门,离浴光轩还有段距离的时候,太子就让人接他走了浴光轩的后门,在深秋初冬大风小嚎的天气里,很不体贴的让叶妜深坐在封闭性并不好的小阁里与他喝茶。
不过叶妜深也不太在意,太子对他照看有加,一会儿让人加衣裳,一会儿让人添热茶,就是不提换个地方说话的事。
这种拙劣的展示关怀的表演十分表面,叶妜深有种被当成傻瓜的感觉,甚至有点想对他翻个白眼。
寒暄了一会儿太子已经表示有需要尽管开口,原因是他们共同经历了刺杀,也算同生共死了。
叶妜深没同他客气:“殿下,我想让您帮我解决一个人。”
太子满口答应:“好说。”
“一个死人。”叶妜深不止是请求帮忙,更是用“交底”来表达信任:“杜汝湘。”
太子看他的眼神有了点惊讶,不过他很快答应下来:“好说。”没有任何犹豫。
叶妜深在桌下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开,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稀里糊涂的挣扎求生,从未有过像此刻一般尘埃落定的感觉。
叶妜深抱起了手臂,他现在脑子很清明,但这是一个防备的动作,他说:“刑部和大理寺都在拖延,连仵作都在之乎者也。我想让太子帮忙运作,人死不能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