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瑰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老小区的楼道很黑,他也不甚在意,只是在路过下一层时,东边的门忽然打开了。

  饭香味溢出来,紧接着一个银发的老人探出头来,扶了下老花镜,目光在他身上飞速转了一圈儿,见他气度不凡,不像是个坏的,便笑呵呵问:“你是念念的朋友吗?”

  毕竟楼上另一家早已搬走,现在只有沈念在住。

  朋友?

  ——男朋友也算吧。

  晏止行颔首,问:“您今天见到他了吗?”

  王奶奶将门打开了点,说:“这孩子好久才回来一次,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呢。”

  这时,厨房里忽然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,王奶奶敏锐地回头一看,发现锅要溢出来了,立刻窜回去。

  晏止行得了想要的答案,也不准备多留,只是刚转身欲走,又听王奶奶招呼了句:“留下来吃一顿呗,念念经常夸赞我的手艺呢。”

  晏止行抬了下眼。

  十几分钟后,肩宽腿长的男人坐在对他来说有些过分狭小的餐桌前,看着眼前那只碗。

  与他的想象不同,王奶奶做的居然是玉米炖排骨,很是清淡。

  不像是沈念的口味。

  可王奶奶却误以为他是注意到了自己用的碗不太一样,笑着解释说:“这是念念常用的碗,我说你们既然是朋友,那就干脆用他的碗吧。”

  晏止行没回话,只是手指却扣住碗沿,与戒指相碰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
  王奶奶问:“你这是已经结婚了?”

  “……没有。”

  王奶奶愣了一下,也没多想,接着说:“我家老头子去得早,前几年也就是念念一直陪我,到现在他上了大学,也忙起来了。”

  她说着,没忍住轻叹了一声,说:“念念这孩子命苦,这么多年,我就没见过他父母,他又要强,出什么事都不肯和我说。”

  “说起来,你和他关系应该很好吧?”

  晏止行顿了片刻,问:“为什么这样说?”

  王奶奶很自然道:“这么多年了,我就没见过念念带朋友回来过。他连这里的地址都告诉你了,肯定是很信任你啊。”

  排骨汤刚从锅里盛出来,还冒着腾腾的热气,而透过氤氲的雾,老太太那双眼慈祥又平和。

  晏止行摩挲着指根上的婚戒,不置可否。

  毕竟这地方并不是沈念主动告诉他的,而是他自己调查出来的。

  他正沉思,而王奶奶又热情问:“要不要来点白酒?——说起来,这还是我家老头子留下来的。”

  她像是怀念起了那些往事,眼睛弯下来,眼尾也露出细纹,是长辈的模样。

  “之前有一次,念念也闹着要喝,我给他盛了一小杯,将那孩子辣得眼泪都要出来了。”

  “他是个好孩子,从来不碰酒……不像我家那位。”

  ……从不碰酒?

  晏止行有些想笑,他还记得沈念上次在酒吧的动作有多熟练。

  王奶奶兀自伤感了一会儿,见汤已经快要喝完,便问:“再给你盛一碗?”

  晏止行拒绝。

  王奶奶便遗憾道:“以前,念念每次都要喝两三碗呢。”

  晏止行望着她,指腹轻轻擦过口袋里的那朵玫瑰。

  他说:“不用了。”-

  同一时间,A大后街某家酒吧。

  外面鬼哭狼嚎,可包间里却是寂静一片。

  沈念倚在沙发上,左手举着,在灯光的映衬下去看那枚婚戒。

  他是从小区后边某处破损了的围墙那里翻走的,还是他高中时回家迟,慢慢琢磨出来的路线。

  他知道,要不了多久,晏止行就会上楼查看。

  也因此,他走得很急,只来得及带上母亲的遗物。

  走到半路,他才发觉婚戒忘了摘下来,而口袋里那个迟迟没能送出去、估计以后也不会再送的玫瑰胸针也不知去向。

  ……但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
  沈念便索性不去管了。

  而他对面,染着黄毛的青年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,目光仔细看过他无名指上的婚戒,忽地吹了声口哨,“哟,这假期你又招惹了什么人?”

  沈念懒懒抬眸,扫了对面人一眼。

  对面人也不恼,两脚一蹬,椅子便滑了过来,他盯着沈念的婚戒,说:“前阵子我听说有人在拍卖场上一掷千金,还在想过多久能看见这场世纪婚礼,结果,嚯,在你小子手上!”

  他笑嘻嘻地问:“这次您老人家又要伤谁的心了?”

  ……什么叫伤谁的心。

  他难道还招惹过其他人吗?

  沈念正烦着呢,可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,顿时又脸色一僵,近乎是掩饰地摘下婚戒,直接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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