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宪清,两家一起过呢,就不来了,说年节时来一起拜年。”

  “敬止和良德说要来呢,他们去买水果和炮竹了。”

  “你就是周六吧,来来,这是给你的红封。”

  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顾幺儿听到钱,咕噜一下爬起来,推开窗户,大声说道:“我也要,我也要。”

  “小懒猪,还不爬起来。”祝枝山笑说着。

  顾幺儿起床的动静格外大,甚至还左右跑去敲门:“江芸!黎循传!起床!”

  江芸芸躺在床上,不为所动,甚至翻了一个身。

  “让两位公子好好休息。”乐山连忙把幺儿带走,“走走,洗个脸刷个牙,要准备吃早饭了。”

  “幺儿长得好快啊,过了年就十岁了。”祝枝山摸了摸小孩的脑袋。

  “十岁了,是大人了。”顾幺儿强调着,“和江芸一个岁数了。”

  周六小声反驳这:“江公子不是十二吗?”

  顾幺儿抱臂:“你不懂,他十岁的时候,我遇见他的,你看我现在也十岁了。”

  周六惊讶地啊了一声:“那他现在十二了啊,你才十,不是同岁的。”

  顾幺儿解释不来,只好故作深沉说道:“你不懂,你还太小了。”

  “祝公子去堂内歇息一下。”乐山说道,“等会两位公子就起床了,黎公子昨夜回来很晚。”

  “吏部最近很忙,之前顾将军提的归土归流的折子,没想到朝内意见这么大,陛下想看之前改土归流的官员述职情况。”祝枝山解释着,“估计楠枝都在忙这个。”

  乐山笑呵呵端上茶水:“祝公子说的小人也听不懂,不过之前买菜的时候听过一耳朵,我看好多人都支持来着,还以为这事大家都没意见呢。”

  祝枝山笑:“最近的邸报上都是这些内容,大家都是选自己喜欢的传播,可能民间对这个意见是真的觉得不错。而且之前不是有个书生匿名投稿支持这事嘛,破天荒得竟然被通政司收录发行了,那篇文章写得极好。”

  “那句‘生苗可化为熟苗,熟苗可化为良善’当真是写得好。”门口传来徐经的声音,“我们户部当时人人都在传阅这篇文,里面还说可以衣冠礼义后丈量土地,清理户口,提供贡赋,我们都觉得很对,这可是一大笔收入啊。”

  “要是真的成了,你们户部可要派人去了。”祝枝山笑说着,“苗蛮可不好相处,到时候响应的人可不会多。”

  徐经坐在一侧,想了想说道:“若是需要我,我是愿意去的。”

  祝枝山惊讶:“楚蜀两粤,滇黔之间,土民杂处,光是苗人的类别就有苗、徭、僮、仡佬,可不好相处,若是一个不慎,折在里面也是可能的。”

  他想了想又说道;“你可是徐家的独苗苗啊,至今也没婚配,可别说这话吓到你家人。”

  徐经没说话。

  祝枝山心中咯噔一声:“你真的想去?”

  “那篇文章说‘山谷不籍有司者为‘生苗’,附近郡邑输纳丁粮者为‘熟苗’’,我就是觉得和我见到的都不一样,他说的土司之子大婚,百姓三年不婚不娶,我也觉得吃惊。”徐经笑说着,“那人还说‘教化为重,乃为治夷之先’,文化驯服也为拓土开疆。”

  徐经笑:“不瞒你说,我看得真是激动。”

  祝枝山叹气:“年少人果然有血气啊,别说你这个户部的人了,我们礼部的年轻人也都是热血沸腾的。”

  徐经腼腆地笑了笑。

  “但也要慎重考虑。”祝枝山严肃说道,“就当为你母亲奶奶想一想,苗夷之地,瘴气就是一大危险,更别说彪悍的民情。”

  徐经沉默了。

  “在聊什么?”黎循传穿好衣服,笑问道。

  “再说最近惹得朝廷议论纷纷的改土归流的事情。”祝枝山笑说着,“你也太辛苦了,适当摸摸鱼,瞧你瘦得也太多了。”

  黎循传摸了摸脸。

  “要跟其归一样,你瞧这小脸都吃出肉来了,听说你在国子监可是大出风头啊。”祝枝山笑问着。

  江芸芸笑眯眯地谦虚着:“哪有哪有。”

  黎循传没说话,坐在徐经对面的位置。

  江芸芸想了想坐在徐经边上。

  祝枝山多敏锐八卦的人啊,立马警觉起来:“怎么不坐在一起啊,吵架了啊。”

  他热情说道:“吵什么啊,我年纪大,我给你评评理。”

  江芸芸懒洋洋说道:“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,我听说你在礼部摸鱼摸到礼部尚书都知道了。”

  祝枝山立马义正言辞反驳道:“最近一无科举,二无藩属和外国往来,倒是和你们国子监打了几次交道,可你们的祭酒是真凶啊,我们这些小喽啰可招架不住,那都是侍郎他们去打交道的,我们侍郎你见过吧,人严肃得很。”

  “还敢打趣你们侍郎。”黎循传淡淡说道,“胆子也越来越大了。”

  祝枝山笑眯眯说道:“我就说我们江小老师教得好啊。”

  黎循传冷哼一声:“好的不学,学坏的。”

  江芸芸偷偷睨了他一眼,然后摸了摸鼻子。

  “真吵架了。”祝枝山惊讶,来回看着两人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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