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己组建的后勤队伍,就等着他对外招人,再把自己的人也都塞进去,奈何这次好像把人惹急了,黎循传强硬地把这些人全都拉回来了,还让锦衣卫的刀见了血,这才把那群刁民吓住了。
现在要开始第一批试运行下海了,这个机会怎么也要把握住,到时候船入大海,谁还听这个毛头小子的屁话。
所以他到处游说漳州,挑拨离间,煽风点火,又让人盯着几个极有可能挡住他路的人,关键时刻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,不留情面了。
只是他想得极好,只准备在客栈里等着下一波消息,恰好在此刻听到外面一阵吵闹,不由大怒:“吵什么,你去看看……啊……”
小太监刚靠近门口,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,他也跟着摔倒在地,推倒了一桌子的吃食,发出刺耳的瓷片破碎声。
陈公公受惊,猛地跳了起来,大怒呵斥道:“好大的狗胆。”
“不才,鄙人确实属狗。”谢来慢慢悠悠地按剑走了进来。
陈公公瞪大眼睛:“锦,锦衣卫……”
“不才,也是在下。”谢来站在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面前的小肥羊。
“你,你,你们做,做什么!”陈公公目光惶恐地看向门口。
“别看了,人都被抓了。”谢来慢条斯理说着话,抱臂,歪头,瞧着和和气气的,“现在轮到你了。”
“你凭什么抓我,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?”陈公公紧紧抓着手中的被褥,大怒,“我要告诉王爷,我要……啊啊啊啊……”
谢来挑眉,把腰间的绣春刀,缓缓抽了出来,冰冷的刀锋倒影在平静肃杀的眉眼中,好似能渗出雪来。
那把绣春刀就这么随意地架在陈公公的脖子上。
“锦衣卫抓人需要理由嘛。”
—— ——
黎循传大开杀戒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京城。
他不仅把宁王的人抓了,还有淮王、益王、雍王等等近二十位藩王的人全都被一网打尽,再此之前,也没打声招呼,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。
有人批评他太过激进,完全不顾人情,实在有违人和,大权独揽,专制蛮横,造成漳州百姓躁动不安。
这样想法的不少,一时间黎循传开始被大量弹劾。
刚回了内阁的江芸第一件要处理的事情,就是自己小青梅的弹劾。
“是要避嫌的吧。”她这么说着,但激动地搓了搓手。
刘健气笑了,冷嘲热讽着:“果然能和江其归玩在一起的人。”
江芸芸嘻嘻一笑。
谢迁问道:“此事你可提前知道风声。”
江芸芸果断摇头:“不清楚。”
谢迁不信,但看她一脸坦坦荡荡,便跟着收回视线,似笑非笑:“人言道同心而共济,始终如一,真是恭喜江秘书得此挚友啊。”
“人生乐在相知心嘛。”江芸芸微微一笑。
李东阳站在一旁打着圆场:“那你可要秉公处理啊。”
“肯定啊。”江芸芸信誓旦旦保证着。
三位阁老对视一眼,齐齐移开视线。
江芸芸确实秉公处理了,她把无理取闹,且骂人太难听的,都对照发条挨打的挨打,罚钱的罚钱。
具体参考条例,去年陛下申严诬告之禁,不巧的是,这个是江芸芸亲自拟的。
她哗啦啦处置了不少人,闹出更大的动静,本来还在骂黎循传的人发现后方失守了,开始转头骂江芸芸了,骂得更狠了。
刘健家的仆人出门买个菜都要被人拉着说江芸的坏话,吓得出个门都要蒙着脸。
最爱赴宴的李东阳更是门都不敢出。
江芸芸飞快地拉了一波仇恨,顺便把黎循传在漳州杀鸡儆猴,竟然把这些藩王的仆人杀的杀,打的打的消息全都盖住了。
远在千里之前的漳州直接风声鹤唳,月港更是噤若寒蝉。
黎循传不是没发过火,但这是第一次大规模见血,杀得每个码头都人头滚滚,还未开海,就先血祭了一场。
“东南之利,舶商居其,海贸乃国之重事,于国计诚非小补,凡肆意冒犯者,皆罪,该杀,此事官民两利、中外两利……”
黎循传站在火把中间,面前是一具具倒下的尸体,刽子手的铡刀刀尖鲜血淋漓,四下流淌,在昏暗的火光中好似海水涌了上来,打湿了所有人的摇摆。
背后的锦衣卫血气森森,绣春刀出鞘,虎视眈眈,为首的谢来更是跟个嗜血修罗一般,血迹斑斑。
黎循传看向被他请来观看的人,几乎全漳州说的上话的人都站这里,不论彼时是什么想法,但此刻全都是面容肃然。
他面无表情地把各地求情的折子的全都扔到水里,义正言辞说道:“非诏不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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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内,朱佑樘喝完药,让太医们在一侧等着,自己则强撑着身体看着江芸芸递上来的折子,里面对于如今海贸的争端分析得清清楚楚。
江芸芸直言,海贸是东南沿海一代“以海为田,以渔为利”的生计方式,此事已成大局,更改不得,禁海不成,一味开海也不行,所以此事需要握在朝廷自己手中以便定夺,藩王行使完全不计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