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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真心实意的。”

  楚延琛似乎并不想就这个问题多说,他沉默地垂下眸子,半晌未曾开口。虞文盛站起身来,也不在意楚延琛的这般态度,他与楚延琛之间,也不过是合作,利益相关,才会一同前行,若是损害到彼此的利益,分道扬镳便是最好的选择。

  他走到门口,忽而又停下脚步,小声道:“楚延琛,你待常旭这般诚心诚意,可曾想过常家是否信任你?”

  言罢,虞文盛就转身离开。

  屋子里安安静静的,楚延琛放下手中的书信,幽幽叹了一口气。

  他低低地咳嗽了两声,重九端着药碗走入房中,将药碗放置在桌上,随后躬身一礼,道:“公子,齐四来了。”

  楚延琛的眉眼间闪过一抹惊诧,今日这些人倒是扎堆来了。他揉了揉额角,将桌上的药碗端起,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,随后开口道:“让人进来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

  浑身恭谨的齐宇飞走入屋子里,看着一脸病容的楚延琛,齐宇飞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礼,对着楚延琛道:“下官,见过楚大人。”

  楚延琛没有什么耐心与齐宇飞寒暄,他摆了下手,示意齐宇飞坐下,随后便简明扼要地切入话题。

  “大人,齐家在水路上的产业,下官这头已经开始接手,并且同江南道上的富商接头了。”齐宇飞想了一下,斟酌着道,“除了林家,其他几家都有与我合作的意思,并且愿意让出些许利益。”

  “几层?”楚延琛直白地问道。

  “两层。”齐宇飞没有隐瞒,他伸手比了比两根手指,随后对着人肯定地回道。

  楚延琛闻言,眉头一皱,他摇摇头,道:“不够,再加一层。”

  齐宇飞闻言,心头一惊,他看了一眼楚延琛,小声地道:“三层的话,可能他们不会同意的。”

  “不,他们会同意的,现下这个时候,他们别无选择。”楚延琛的脸上带着自信,他的唇角稍稍牵动,随后接着道,“还有,南蛮那一头呢?搭上线了吗?”

  齐宇飞点点头,压低声音道:“都搭上了,是南蛮里的主和派。他们不在乎我们这一头换了主事,只有原先的协议不变,他们都认。”

  “对了,楚大人,下官发现,齐家还有其他人同南蛮接触,不过是主战那一派的,似乎”齐宇飞抬眸看向楚延琛,接着道,“这里边有朝中某个大人物的手笔。”

  “还有,希州城的疫病,有点不大对。”这话,齐宇飞说得极其轻微,他的眼中带着一抹小心翼翼以及难言的惊骇之色,这是对于曾经获得的讯息的惊吓。

  楚延琛看了一眼齐宇飞,对于齐宇飞获得的消息,倒是有些想不到。不是不知道这些消息,只是没想到齐宇飞的消息会这般灵通。

  他点点头,而后看向齐宇飞,皱着眉头,道:“成蔚,你的人有同南蛮主战一派的人接触吗?”

  齐宇飞看了看出楚延琛,随后轻轻地点了下头,道:“也派了人去,毕竟货比三家,如今这个时候,咱们处于优势地位中,不能浪费了。自然是要多方接触。下官派了不少人,暗地里接触了不少不过,目前来说,应当是同主和一派合作最为稳妥。”

  “如今南蛮境内,咱们握着药方,是不是”齐宇飞轻声问了一句,“我们是不是给一点甜头?”

  楚延琛摇摇头,他心里自然清楚齐宇飞是想要施恩于人,也明白齐宇飞是在试探他,到底掌控了多少讯息。尤其是那南蛮境内的疫病。

  第123章 震慑

  楚延琛笑了笑,摇摇头,道:“不必急在这个时候,再等等,免得给人松了松,对方就缓过来了。要知道,江南道境内也是受了灾,这都还没恢复过来,对方若是趁机攻来”

  “至于你说的齐家内部也有人在接触,不必理会。”楚延琛认真地道,“本官会着人同你联系,今后,你便是公主殿下的人,水路一道,你都掌控好,不用太过精细,但是南蛮通往京城的水道,你必须给我控制住,我可不想某一天,一觉醒来,已经有人暗度陈仓到了京都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齐宇飞低头应了一声,随后又犹豫地道,“只是,动作这般大,只怕瞒不住人,到时”

  楚延琛笑了一笑,眉宇间是一片冷意:“不用瞒着,你是公主殿下的人,便也是陛下的人,他人知道了又如何?只要你控制住了,接下来这些身份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。”

  齐宇飞心头一凛,想着楚延琛果真是早早就预谋好了,忽而间又想到了自己对于楚延琛的算计,那齐老太爷的死他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涌上些许忧虑。

  楚延琛看着齐宇飞,那一双清冷的眸子仿佛是看穿了齐宇飞的内心,他的眸子扫过人,轻声道:“成蔚,可是在担心齐家不好掌控?”

  齐宇飞垂下眼眸,想着这短短数月以来,齐家的变化,他心头的骇然之色涌了上来,那一抹小心思陡然消散,不敢再有隐瞒,咬紧牙关,忐忑地道:“大人,有一事,下官未曾告知。”

  楚延琛的目光落在齐宇飞的身上,看着人站了起来,躬身垂首,那一抹恭敬和卑微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,他的眼中露出一抹似笑非笑,低声道:“齐老太爷的死?”

  这一句话出口,齐宇飞心头一惊,他沉默地低着头,半晌不敢说话。在楚延琛挑明齐老太爷的死的时候,他心头满是惶然,本以为这事儿定然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,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早就知道了。那么他先前的每一步算计,在楚延琛的眼里,是不是如同儿戏一般?或者,楚延琛看在眼里,放在心里,早就盘算着狡兔死走狗烹了?

  齐宇飞心头涌起一抹酸楚,他闷声道:“下官也只是想要为父报仇。下官担心大人不允,这才自作主张。不知,大人是如何知晓的?”

  楚延琛轻声道:“药,是我给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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