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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南王握着那面具,渐渐倒在榻上,他将那面具重新戴在面上,从枕头下扯下来一件赤色鸳鸯小衣——那是之前秦禅月身上穿的,被他偷偷带走。
当他再捏起这件小衣的时候,假做他还停留在昨天那个夜晚,他给自己捏出来了一个幻境,让他继续沉沦下去。
这一场梦境,希望永无终止。
——
这一夜,寂静的在王府之中溜走了。
第二日,天明。
秦禅月第二日一大早便得了侯府的信儿,说是侯府之中出了大事,她便动身回了侯府。
临走之前,她还想瞧一瞧镇南王,但是被钱副将找了“蛊医正在会诊”的理由推脱了——因为镇南王肩上的咬痕还没好呢,那样暧昧的痕迹,秦禅月可是见不得的。
秦禅月也未做他想,动身便走了。
秦禅月走了之后,太子便到了,他与镇南王一同商讨了许久之后,才起身从镇南王的厢房之中离开。
太子本该直接顺着石子路离开,这是最近的路,但是太子离开之前,鬼使神差的,脚步挪动,行走了另一条长廊。
说来也巧,那长廊便是之前他撞见过柳烟黛的那一条长廊,他一走过这条长廊,下意识的便想到了那一日,那个撞入他怀中,柔的像是要将人陷进去的那个女人。
说来也怪,自从那一日撞见过柳烟黛之后,他便总是想起她,每每想起她的时候,手指间都跟着一阵发软,像是又掐上了一把软肉似的。
他的脚步便慢了些,目光也莫名的看向长廊的另一头。
空荡荡的,今日没有人撞他。
但是他经过长廊时,却偶然听见几个王府的亲兵凑在一起言谈。
“说是昨日世子夫人亲自挑了一个男人,洗洗涮涮,带回房了,直到半夜才被人送回来。”
“这男的被副将送回来的时候都是昏迷的,啧啧,副将还说要所有人保密呢。”
“竟是如此——”
太子听闻这些话,眉头顿时紧紧拧起来,脚步骤然加快。
什么淫娃荡妇!蛮夷之地出来的女人,不懂礼法,简直不堪入目!他怎么会想到这种女人?
——
而柳烟黛对此一无所知。
她昨夜在廊檐上守着婆母,守着守着便睡着了,后来又被丫鬟们扶回房去,现在还瘫在床榻上沉沉的睡着觉呢。
白嫩嫩的世子夫人裹着被子吧唧着粉嫩嫩的小嘴儿,梦里还在吃糕点呢。
什么玩儿男人?
烟黛不知道呀。
——
于此同时,秦禅月正回到忠义侯府来。
忠义侯府现下正乱成一锅粥呢。
——
清晨的忠义侯府沐浴在阳光之下,檐角上的脊兽随着晨曦熠熠生辉,侯府门口的私兵握着武器端正的守着门,一阵车轮声传来后,镇南王府的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口。
秦禅月前脚刚从侯府马车上下来,后脚便瞧见赵嬷嬷一脸急躁的等在侯府门口。
炎炎夏日里,赵嬷嬷额头上急出了一层的热汗,瞧见秦禅月回来了,连忙摆手道:“夫人,您可算回来了,不好了,出大事了!”
秦禅月慢悠悠的由她扶着,绕过了照壁。
照壁后是一片莲池,池内的莲花在初熙的光芒中熠熠生辉,随着清晨的夏风缓缓吹来,蜻蜓在莲池飞舞,草木的清香萦绕在面前,莲池中有侯府的丫鬟正在采莲,这样新鲜的莲花,正适合插在花瓶之中欣赏,远处清风一吹,飞檐下挂着的琉璃玉便轻轻碰撞,其声悦耳。
兴许是昨夜那小男宠伺候的好的缘故,她现在浑身舒爽通透,听了赵嬷嬷的话也不觉得烦闷,还有心思与她演一演戏,挑着眉道:“且说,生了什么大事。”
其实秦禅月隐约能够猜到一些,今儿一大早离开王府的时候,李嬷嬷特意与她讲了讲。
昨日李嬷嬷出王府是为了查两个公子的事儿,说是周渊渟背地里去设计报复了周驰野,秦禅月听了一耳朵,只了解了个大概,现下还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事。
瞧着赵嬷嬷那着急样儿,她心里一阵冷笑。
倒不是笑话赵嬷嬷,她是在笑上辈子的她自己,赵嬷嬷就是上辈子的她,瞧着对谁都凶,但心底里却是真的在为这群人好。
上辈子她也跟赵嬷嬷一样着急——不过,上辈子她被赶出府门之后,赵嬷嬷作为她的心腹手足也没有善终,不知道被赶到那个庄子里去了,现下也就是因为赵嬷嬷什么都不知道,才会这般替这群人谋算。
“大事啊。”赵嬷嬷急的脸上都快落下泪来了。
这段时日里,侯府哪一件事儿不大?从侯爷病重到小妾入门,从兄弟争爵到三公子受伤,从兄弟夺妻到二公子离家出走,每一件事儿都火烧眉毛一样烫,放在别的府门里,估计当家主母都得被气过去,偏生秦禅月却一点不觉得烧心,只当笑话一样听着。
赵嬷嬷却是真着急呀!她一叠声的说道:“夫人可还记得,前些时候,二公子被那白家的妖精蛊惑,竟是留了一封血书,出了府的事?”
秦禅月当然记得。
当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