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呢?

  她磕头时,眼角余光能瞧见秦禅月的裙摆,一荡一荡的行过来。

  秦禅月前脚刚过来,后脚那大夫便与秦禅月道:“老奴见过夫人。”

  秦禅月淡淡的“嗯”了一声后,道:“侯爷如何?”

  这大夫是秦禅月的心腹,早就受了秦禅月的安排,面上滴水不漏的回:“回夫人的话,侯爷胸口郁结,想来是昨日动了怒,今日一早吹了晨风,又犯了头疾,才会晕过去。”

  顿了顿,大夫又道:“只需日夜有人伺候着用药便好。”

  一旁的霞姨娘跪着,赶忙说道:“奴婢愿意伺候侯爷。”

  她巴不得表现一下,叫秦禅月莫要罚她。

  秦禅月淡淡扫了那霞姨娘一眼。

  小姑娘不过十六上下,瞧着花骨朵一样的嫩,心机与恐慌都写在脸上,一眼望过去,就能读懂她在想什么。

  秦禅月其实并不厌恨霞姨娘。

  周子恒背叛她,从始至终,她恨得都是周子恒,若不是方姨娘非要跳到她面前来搞事,她都不会这般针对她们,眼下这个霞姨娘虽然也有些问题,但同方姨娘一样,只要不作死,她不会去特意折磨。

  “既如此,便劳霞姨娘伺候了。”秦禅月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,转身便走。

  跪在地上的霞姨娘愣了一瞬,随后匆忙行礼恭送,等秦禅月都走的瞧不见影子了,她才茫然地抬起头来看过去。

  侯爷在她的院儿里生了重病,差点就死过去了,怎么……怎么夫人半点不生气呢?

  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但还是安安稳稳的伺候着侯爷。

  她那时候还不觉得侯爷会死呢——之前侯爷也病的那么重,不还是好过来了吗?现在说不定也只是病两天,过几日就好了。

  秦禅月并未曾将忠义侯病倒的消息按下去,不少人都听说了。

  这事儿传到了府外,府外的人也没多在意,他们只是偶尔问一问之前宴会上发生的事情,却不曾多在乎忠义侯的病。

  但是这事儿在府内传出来的时候,这府内的人却活起来了。

  剑鸣院那边特意派来了一个小厮,来秋风堂问过,说是周驰野这段时日已经知道错了,眼瞧着自己亲爹病了,想要来慰问慰问,为亲爹侍疾尽孝。

  他这是想出院子,解他的禁足。

  但是秋风堂这边,侯爷一直在病重昏迷,喂药都是拿勺子喂进去的,根本没法子给小厮回应,一旁的霞姨娘虽然明面上可以算得上是周驰野的长辈,但是霞姨娘在这院子里哪有什么分量啊,她说的话比外头的二月柳絮都要轻,风一吹,就散了,能压得住谁呢?

  她说让人将周驰野放出来,谁又能听呢?

  秋风堂这小厮琢磨了片刻后,只能再去往赏月园报过去。

  周驰野那边想出来侍疾的事情一路由着丫鬟递进了赏月园的厢房,当时,秦禅月正在厢房之中与柳烟黛言谈。

  柳烟黛这趟来可是带着任务来的,昨夜周渊渟被带走之前,言辞恳切的抓着柳烟黛的手,叫柳烟黛次日一定要给他求情,一定要想办法让母亲将他放回来。

  “我是你的夫。”周渊渟当时一双眼圈都红了,用力抓着柳烟黛的手腕,与她说道:“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,只当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当初我做过很多错事,你莫要怪我,日后,我保证,只有你一个人。”

  柳烟黛听了这些话只觉得浑身都不舒坦,当时她不敢直接反驳,但第二天来了秦禅月这里却是大吐苦水。

  “他根本就不配做婆母的儿子。”厢房内,矮榻上,柳烟黛侧坐着,手里捧着秦禅月给她的糕点,一边吃一边愤愤不平的说:“昨日他之行径,实在是……令人不齿。”

  若是有朝一日,她也落了个被人下毒的下场,她定然不会让人拿婆母的尊严来做交换的,真要是到了那时候,她宁可一头把自己撞死。

  所以她突然变得很看不起周渊渟。

  以前她觉得周渊渟浮白载笔才高八斗,觉得她没读过什么书,周渊渟看不上她很正常,现在,她觉得周渊渟配不上她。

  大是大非之前立不住的人,那被旁人唾弃也应当。

  柳烟黛生气,秦禅月却并不放在心上,只神色淡淡道:“不必担忧,他在庄子里,再也出不来了。”

  这庄子啊,就是高门大户们的各种乡间田产,基本上,一个村子的田产都是一个高门的,甚至几个相邻的庄子都是,而将人丢在庄子里,会有人专门看管,拿铁链将他们锁上,叫他们连门户都出不去。

  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,他们也翻不出这一个小小的房间。

  秦禅月也不会让他们翻出来。

  上辈子,她就是这样被困在一个落魄的境地一点点死掉的,所以,现在也轮到这几个人尝一尝她当初的痛苦,她是如何死的,她就要让他们也如何死。

  柳烟黛才刚重重点头,厢房门外便有丫鬟进来通报,说是“二公子想去给侯爷侍疾”。

  秦禅月一听了这事儿,便突兀的记起来当时白玉凝在宴会中前来,找去剑鸣院的事儿了。

  她眼眸一转,瞥了一眼一旁的柳烟黛后,道:“烟黛昨日送来的人儿婆母甚是喜欢,今日你去库房,给他挑个赏去。”

  柳烟黛不疑有他,清脆的应下,转头就跟着丫鬟去开库房了。

  等柳烟黛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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