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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姜夫人正着急着,那群小厮们来回话了,不管是谁,都只有三个字:没找到!

  这可完了呀!丢人了!

  姜夫人匆忙跟着吴夫人一起找,找了半夜,连带着别的宾客都给惊醒了,姜夫人和吴夫人挨个儿问过去:“可有人瞧见了吴姑娘?”

  大部分人都没瞧见,但是有一小部分人是瞧见了的——这一小部分,就是跟着太子骑马而去,后来替太子捡箭的那几位公子。

  他们亲眼瞧见,这位吴姑娘是随着太子离去的,但是,这几位公子你瞧瞧我,我瞧瞧你,没有一个人说“看见了”。

  今日吴姑娘丢了,与他们无关,但是把太子供出来,就跟他们有关了。

  聪明人都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,所以姜夫人和吴夫人都没寻到线索,只能在这山间乱转。

  结局自然是找不到。

  大别山并不算是大,但是藏下一个小小的人也不是什么问题。

  自家宴席上平白无故丢了一个人,姜夫人也是急的满嘴上火泡,连着一两日都没去管什么宴会,忙的是天旋地转,日夜不分,吴夫人更是眼前发黑,有心想要去问一问太子,但是又不敢,只能日日的哭。

  她这女儿,是死在了外头,还是不甘她配的婚而逃掉的呢?

  吴夫人没有答案,她只能在心中期盼是后者。

  而太子根本懒得管这些乱事儿,柳烟黛和秦夫人走的当夜,太子也连夜从这大别山中离开了。

  在这里的每一息,都让太子无比恶心。

  太子离开这座山的时候,其实都恨不得把这座山给烧了,也幸好吴夫人没有跑到他面前来追问,不然他保不齐直接当场动手了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一日半后,正是卯时初,柳烟黛和秦夫人的马车已经回到了长安中。

  晨起的长安热闹极了。

  薄秋之下,气寒风冷,昨日又落了一场小雨,更显秋凉,长安城门口的人都裹紧了衣裳,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
  雨后的长安街道被冲洗的干干净净,露出长年累月磨损的花岗岩,马车行在其中,车轮发出整齐的辘辘碾压声响。

  一进城来,街道上什么车都有,城门口守着各种早起进城的人排队,侯府的马车举着家徽牌子,一路不曾排队,马车直入长安城。

  长安城的城池修建成了一个超大的正方形,其中以街道分成各个坊市,要去那个坊市,都得行过直挺挺的道路,一路行到坊市前去。

  坊市里也有专门的司市管理,每个坊市内如果出事,都会由坊市之内的司市背责,前段时间,一个坊市里的老婆婆为了让自己儿媳妇生儿子,去外面花高价买了一锅蛊药回来,药给儿媳妇喝了,儿媳妇当晚就没了,事儿闹大了,被缉蛊司的人抓到,老婆婆一家入狱全砍了,司市也被全家流放去了南疆。

  大陈是采用坊市连坐制的,有时候,就算是不是亲戚,只是近邻,都要因此而倒霉。

  马车哒哒经过各个坊市,最后终于到了长平坊。

  长平坊住的都是达官贵人,家家户户相临,侯府位置在长平坊的街首,要从街尾一路行车过去,行到最前方。

  秦禅月前脚刚回到长平坊,后脚就有人特意出来看了一眼。

  特意出来看的这户人家,是周家的人。

  周家人远远在街头巷尾瞧见了秦禅月的马车回来,又赶忙折返周府去报信儿。

  自打秦禅月用“柳烟黛”有喜的消息留下了爵位之后,周家人对秦禅月和柳烟黛便格外在意——之前秦禅月带着柳烟黛去山间参加围猎宴的时候,周家人背后就没少嘀咕。

  一个孕妇参加什么围猎宴?围猎宴都是要骑马的,保不齐孩子都颠儿没了去。

  眼下他们人回来了,自然要回去再嘀咕一番。

  侯府的马车一路哒哒走过,倒是不曾在意周府人的消息,他们眼下只在乎侯府那头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秦禅月的马车还没到侯府呢,这信儿就先一步传回到剑鸣院的周驰野的耳朵里了。

  当时,周驰野正在院中练左手剑,白玉凝在一旁给他们的“孩子”绣小衣,偶尔周驰野练得满头大汗转头间,便能瞧见白玉凝坐在廊檐下的水莲花面圆凳上,一双眼浓情蜜意的看着他。

  秋日飒飒,略冷,而娇妻的眼眸是最温暖的绸缎,一瞧过去,就觉得自己被包裹住了,秋日的风,便也不冷了。

  周驰野心头燃起了一阵阵的暖意,与此同时,心底里更滋生出了几分野望。

  他过去的时候浑浑噩噩,手废了,人就也跟着废了,好像是一辈子站不起来了似得,自然也不曾去练剑,而自从与二皇子相见了之后,他突然间又被注入了新的力量。

  他还有机会站起来!

  这种力量促使他开始练左手剑,让他又捡起来了这些时日丢下的功夫。

  废了个右手,但他还有个左手!旁人以为他不行了,他迟早还能再站起来!

  当一个人知道自己前途有望的时候,不需要旁人来督促,他自己都会咬着牙,使劲儿的往上面爬。

  周驰野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行的废人,他只是被秦禅月困在了这个大坑里了而已,当他又一次奋发图强的时候,说不准就能爬出去呢?

  那清俊挺拔的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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