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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后院花树院景,他站在花木之下,看着被花木枝丫割裂的天空与圆月,捂着胸口,半晌,轻轻吐出一口浊气。

  这是和柳烟黛分开的第一天,没有他,柳烟黛过得很好。

  她吃了好多好吃的,还喝了酒,痛痛快快的骂了一顿人,快乐极了。

  但兴元帝很不好,他满心焦躁的回了官衙,找了御医。

  然后失魂落魄的干了两碗壮阳药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和柳烟黛分开的第二天,没有他,柳烟黛过的更好了。

  她在秦禅月的鼓励下,战战兢兢的出了门,在外面逛了一日的街,又缩回到了镇南王府。

  但兴元帝更不好,因为柳烟黛跟秦禅月在一起,他连人都没见到。

  他还害怕秦禅月真的给柳烟黛找男宠,秦禅月有前科啊!她以前就找过!急的兴元帝一天在官衙转八百圈,打发太监跑出去看无数次,问秦禅月有没有在外面挑男人。

  然后满心不安的干了两碗壮阳药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和柳烟黛分开的第三天,没有他,柳烟黛过的好极了。

  她今日出去逛了两圈,觉得还是想做大夫,所以由着秦禅月安排,又一次回到了常善堂。

  常善堂一如往昔,她的到来没有带来任何涟漪,钱蛊医笑呵呵的让她继续去碾药,她愿意的话,还可以住在常善堂。

  但兴元帝更不好了,因为他药喝多了,大晚上睡不着,就在榻间辗转反侧。

  他只能在夜间盯着自己的兄弟问一问。

  “怎么现在这么有劲儿?”

  “用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行?”

  “你难道不知道你有多不争气吗?”

  “你害得朕在外面都抬不起头来!”

  “朕可是天子!你可是生于天子身!你怎么能不如别人呢?”

  “反省反省你自己!别以为你长朕身上你就了不起!”

  奈何他自己就不是个好东西,他身上长的玩意儿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,此刻被他责问也毫无羞耻之意,一点也不见悔改。

  兴元帝睡不着,他在厢房中踱步片刻,后道:“出门一趟。”

  他要去找常善堂转一转,看看柳烟黛在干什么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是夜。

  宵禁之前,官衙中低调的溜出来一队人,在南云城夜色下行过,直奔秦药坊。

  秦药坊此刻正灯火通明,临了夜间也没有休息的意思,盖因前些时日的乱子。

  前些时日,南云城要杀一批收受贿赂的武将,结果闹了劫法场的事儿,这批武将全都钻进了南疆山林中。

  南疆的山林有多险恶,南云城的人都知道,可是这群人进去了,也不能放任他们跑了啊!害群之马跑了日后必定回来捅南云城一刀啊!不管是为了永除后患,还是为了警醒剩下的武将,他们都必须将逃跑的这一批人抓回来,弄死。

  所以镇南王下令,由一批亲兵进去搜山,抓人。

  南疆二十四山,山大而广,其内常有毒物,进去的人抓人抓不到,但受伤可是常事,山间的毒虫咬一口,莫名的溃烂生疮,不小心跌落石头,腿脚动不了之类的,都是大事。

  碰上山君,那可完了,一整队都得伤筋动骨。

  受伤之后,这群亲兵便直奔秦药坊而来。

  秦药坊之所以冠了一个“秦”字,就是因为这里几乎都是秦家军的人,眼下,整个坊市都被秦家军塞满了,每一家药堂里面都塞了几个秦家军,所有人都忙活的团团转。

  包括常善堂,自然也包括柳烟黛。

  当夜,明月悬空,前堂的伤患都躺着,后堂的药锅咕嘟咕嘟响,柳烟黛坐在小马扎上磨药。

  她今儿穿着一身嫩草绿的衫裙,袖口上的衣服挽到小臂初,露出一截白如玉的圆润手臂,关节处泛着粉,指尖又沾着点点草药汁水的墨绿,墨粉之间,那一抹白尤为惹眼。

  那只手一动,其他学徒的目光便忍不住落过去。

  常善堂的其他学徒都是男子,十六七岁的年纪,被送过来讨口饭吃,没见过什么女人,一瞧见她,就忍不住看一眼,再看一眼。

  刚诊治完的钱蛊医从前院一行进来,打眼一看,顿时沉下脸,把其余学徒都赶去前院,然后自己蹲下来,捞来一个小马扎坐下,随后跟柳烟黛一起磨药。

  柳烟黛磨药的时候,钱蛊医就在她耳边念叨,教她一些关于用药的知识。

  什么药和什么药药性相冲,碰一起有忌讳,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,什么药专治什么病,念叨多了,钱蛊医又道:“这些药,在秦家军这里,也就给年轻人用,岁数大些的都用不上。”

  柳烟黛突兀的想起来叔父,叔父好像就从不用药,她问:“为什么?”

  他说:“这群常受伤的秦家军,都是年纪还小,没用过[禁药]的,你知道[禁药]是什么吗?”

  柳烟黛也不知道。

  秦家军百战不败的秘密,从没有人和她讲过,没到镇南王府之前,她是在地上刨食的贫苦孩子,到了镇南王府以后,她以前是被困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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