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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sp;许是见她神色毫无波动,裴琪又说了句:“待得三皇子……”

  他醉眸微醺,然而说到一半又似是清醒了几分,猝然停了嘴,不再往下说了。

  裴琪含着笑打量她,眉梢缓缓浮起一丝促狭,语气里是十足的恶劣:“兄长素来病弱……你与他在一处又怎能尽兴?不如让我和你……”

  马车已经驶出一段距离了,夜晚的街道寂静无声。

  阮窈无法再忍受,气得浑身都在发抖,不等他话说完,抬手就是一耳光甩在他脸上。

  她用了十成十的手劲,裴琪的脸颊也立即红肿起来。

  他被这啪的一声脆响打蒙,片刻后脸庞扭曲,整张脸都涨红了。

  还不等裴琪开口,阮窈就尖声道:“重云,给我把这个畜生绑起来!”

  第100章 “……我是四皇子的侍妾”

  戌时已过,陆府中仍燃着明烛。月华沿着长廊幽幽洒落,透出几丝冷寂。

  案上文书堆叠如小山,陆九叙撑着一只手,不住地揉按额角。

  “太后以宫中混入刺客之名,暗中换下羽林卫十四名将领,又调西军入宫换防……如今洛阳瞧着还算风平浪静,可宫中早是风声鹤唳了。”

  萧寄指尖掐入掌心,沉声道:“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”

  父皇于三日前骤然晕厥,可太医院诊来诊去,还是只诊出一句风寒侵体。

  “只是我细查过御前侍奉的人,并未被调换,私下也不曾查出异状。就连张院判近*身侍奉至今,也没能找出什么不对劲来。”

  陆九叙沉默了一下,低声道:“从前他们倒还忌惮裴氏几分,可如今……伯玉不在了。”

  他盯住盏中了早已冷涩的茶水,神情沉郁:“万一陛下有何不测……殿下不可不防,且要早做整备才是。”

  萧寄提起笔,在舆图上圈点出两处,眉头紧皱:“霍逸此番奉旨回朝,兵至之前,宫中必要有大变……可我惟有祧庙两千精兵可供调用。”

  “西郊皇陵尚有八百人在戍卫。”陆九叙提醒他。

  话音才落,忽然有侍卫在外叩门。

  二人下意识噤声,陆九叙问道:“何事?”

  “一名女子在府外求见……她自称是大人的故交,姓阮。”

  陆九叙一愣,坐直了身子。

  *

  阮窈被侍者带进来时,发髻乱糟糟的,连衣襟都似是被人扯破了,一见着陆九叙便泪眼汪汪。

  屋中两个男人皱眉起身,不省人事的裴琪也随之被带进来,而后被重云扔到地上。

  阮窈没有料到四皇子也在,心中略定,面上却愈发楚楚可怜,作势便要下拜。

  果不其然,她被迎上前的陆九叙拦下。

  “这是怎么了?”他盯着裴琪,难掩惊疑之色。

  她很快就泪盈于睫,哽咽着说道:“恳请四殿下和陆郎君救我!若非公子将重云留在我身边,今日恐怕就……”

  虽说裴琪未曾碰她一根头发,却不妨碍阮窈好一番添枝加叶。

  这人行事阴毒,她若是忍气吞声,日后还不知道会被怎样揉搓。陆九叙与萧寄皆是中正之人,又掌有权柄,自不会看她受人羞辱。

  且裴琪那些言语也实在下流……二人面色铁青地听完,命人取披风过来,让她掩住外衫。

  “他还说什么,待三皇子日后……他便也能扶摇而上,让我委身于他,总比从前跟着大公子好。”

  阮窈声音发颤,鼻尖都红了。

  而萧寄听了她的话,面沉如水,与陆九叙对视了一眼。

  “谎话连篇的下作毒妇……”

  没人知晓裴琪是何时转醒的,他四肢仍被缚着,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,显见是惊怒至极。

  “裴四公子请慎言!”萧寄厉声呵斥他:“难道是阮娘子平白无故将你从府邸绑来此处?你兄长尸骨未寒,她既为伯玉爱妾,你又怎能做出这种秽行?”

  裴琪眼睛赤红,目光泛着凛人寒意,死死瞪着阮窈。

  迎上这道怨毒的目光,她似是被吓着了,默不作声往重云身后躲,引得陆九叙都挡在她身前安慰她。

  萧寄见着她惧怕的模样,摇了摇头。

  连日来风波不断,可如今不论因公因私,都是无法就此放裴琪回去的。

  眼瞧他连绑都没能松,就又被陆九叙叫人带下去,阮窈低垂下眸,掩住眼底快意。

  时局正是动荡,且裴琪那些侍卫又见过阮窈,如今牵扯到朝政,陆九叙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,只是叫她近段日子先莫要回城郊那宅院住。

  萧寄记得她与瑟如是故交,二人商议了一下,问她是否愿意暂住王府,也好同瑟如作伴。

  阮窈敏锐地察觉出什么,正犹豫着,便见到重云悄然对她微一点头。

  于是她没有拒绝萧寄的好意,又叮嘱重云去将祁云也接过去。

  阿娘独自住在那儿,她总是放不下心的。

  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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