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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落到她的耳垂上、脖颈上,连带着水下诱哄一般的触碰,她浑身肌肤都泛起粉红色,分明并未溺水,却越发喘不过气来,只能难耐地用手臂勾缠住他。
直至被抱离出温热的水,阮窈被略凉的空气激得缩了缩,又被他放到堆叠起的衣袍上。
她双腿分折如蝶翅,随着他的唇舌,很快便不再觉得凉,连眼角渗出的泪也仿佛滚烫。
阮窈朦胧着眼低头望下去,像是有一团明明灭灭的火,正变着花样炙烤她。
裴璋退开些许,他唇边还染着莹亮的水色,见有泪珠挂在她眼下,便倾身去吻她。
阮窈神魂极快地回来了,见状连忙避开,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:“你……”
“窈娘……”他极低地笑了一声:“为何要嫌恶自己?”
“我明明是嫌弃你……”她望着面前人微红的眼,声音极小地抗议。
裴璋听了也丝毫不恼,只是将她腿抵开。
雾气缭缭绕绕,落在阮窈含泪的眼里,竟也觉得轻浮恼人。她颤颤地缠住他,不肯松开,咬着唇,可仍有零碎的哭吟溢出来。
从前多觉他温柔斯文……必定是自己一直以来都迷糊了。
她有些恍惚地想着,直至又被扶坐起来,望入他幽黑的眸,似是一双上等黑玉,波光流转。
裴璋发出的情动声令阮窈耳热不已,身子也不由自主紧缩,便更让他低低喟叹,似是难耐,又似是愉悦。
事毕之后,她浑身都覆着一层薄汗,发丝湿黏,连嗓子也哑了。
裴璋比她先平复下来,又俯身安抚地轻吻她。
阮窈腰肢和双腿都被磋磨得酸软,想要起身与他分开,却又被他拉住。
她身上没有什么气力,闷声闷气地道:“你今日是不是吃什么药了?以往也不是这样……”
然而他几乎被这句话气笑了,似笑非笑地又揽住她:“是在说我往日做得不够好吗?”
阮窈看着他的脸色不好,连忙起身想要解释,裴璋一言不发地按住她。
这一回被抛起得更厉害,她眼里满是迷离的水光,五感独剩下湿濡与炙热,忍得泪珠子不断往外浸。
直至她像是被浪潮推至最高处的小舟,只能茫然地紧抓住他。
可这一回再落回去的人,不仅仅是她。
裴璋似是晃了晃,继而卸去了所有力道,身子也软下来。
阮窈陡然被压得喘不过气来,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回事,下意识就去推他。
可他一动也不动。
第94章 不必再做个温文君子
“……裴璋?”阮窈哑着嗓子唤了他两声。
毫无回应。
她心上一沉,连忙咬牙推开他,接着撑起身,探向他鼻息的手指忍不住发颤。
指尖感知到低缓的气息,她又俯身,附耳去听他的心跳。
意识到裴璋只是晕厥过去了,她面色陡然变得古怪,简直忍不住想要抬脚踹他。
阮窈匆匆穿好衣衫,皱眉看了他一眼,实在觉得有辱斯文,只得扭过身子,恨恨去寻他的衣裳。
她原先还犹豫着,是否该去外面找人。只是这事实在难以启齿,她只好蹲下身,摇着他的肩,又低头在他耳畔唤他。
裴璋转醒的时候,清冷脸颊上没有半分血色。然而阮窈在此之前,从未见过他脸上现出这种可称之为是懊恼的神色。
他闭了闭眼,用手不断揉着眉心,散发垂落在脸侧,她仍能瞧到他蹙起的眉。
阮窈眨了眨眼,有些想笑。
她红光满面地蹲在一旁,身上衣裙虽说破破烂烂,却穿戴得很齐整,发辫也匆匆忙忙编了个大半。
裴璋则衣衫凌乱,撑臂躬身坐着。他本低着头,忽然察觉到了什么,抬眸看向她,很快便瞧出她正在忍笑。
他目光微微一沉,阮窈却半丝也不再怕,反倒笑得连眉眼都弯起,浑身都在发颤。
裴璋沉默着,并未起身,而后将额头抵在她不断抖动的肩上,慢慢叹了一口气。
“并非是我有意要笑你……”她眼下挂着笑出的泪花:“是这件事实在……哪有人听了能不笑的?”
直至她终于笑够了,裴璋才面无表情地皱皱眉。
阮窈忽然意识到,那个听了并不想笑的人,此刻就在自己面前。
他脸色瞧着实在有些差,她又想了一下,伸出手拍拍他的肩,好声好气安慰他:“无妨,你不过是连日以来太过操劳,是我不该笑你,日后也绝不会再笑了。只是,你下回莫要再如此……”
裴璋不紧不慢地看了看她,继而也不知在想什么,面色到底和缓了几分,又问道:“下回?”
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,脸上随即微微发烫,别开脸去,不吭声了。
*
离开此处的这一日,远要比她预想中来得早。
不见天日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,洞穴里又过于昏暗,阮窈不知晓裴璋的性子能不能熬得住,可倘若这回是她独自一人被困在这儿,恐怕再待上几日,离发疯也不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