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-30
不得不睡的时辰了,宁臻和仍不动如山,晏仲蘅起身进唤水进屋,他进盥洗室时隐隐听到外面周妈妈的抱怨声,但是宁臻和说什么他没听到。
迅速洗完他出来后,视线扫了过去,那药碗已经空了,而宁臻和正在踮着脚放书。
晏仲蘅走到窗边,那盆栽的土壤果然有些湿润,凑近一闻,一股淡淡的药味儿传来。
方才那碗药她果真倒了。
“爷,怎么了?”宁臻和看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。
“窗子没关稳。”他伸手把缝隙合住,神情自若回身,宁臻和没有怀疑,准备去熄灯。
“子嗣之事,你是怎么想的?”晏仲蘅罕见的反过来问她。
宁臻和顿了顿,觉得他问出这话有些好笑,
不都是向来他不想生就不想生,他想生了便命令吗?
现在才问她的意见,怕也是走个流程听听算了。
“顺其自然吧。”她说的很含糊,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,按照他的性子,若是说了自己不想,还不知道有什么大道理等着她。
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找麻烦。
晏仲蘅默了默:“子嗣是用来傍身的,你身子也调理的差不多了,你有个子嗣也能摆脱旁人的闲言碎语。”
宁臻和听在耳朵里觉得很干巴,也很好笑:“那如此说来,爷是全然为我考虑了,那我谢谢爷了。
晏仲蘅迟疑一瞬,总觉得她话刺人的很,微微有些不满,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,非得如此。
只是她这般态度,难不成还是与他存了和离的心?
可他也解释过了,是为了她着想,至于别的,他会给补偿。
“我累了。”宁臻和似乎没有再与他说话的意思,懒懒怠怠的上了床,“今儿个我身子不适,无法行那事。”
说完便躺下背对着他睡了。
宁臻和满眼漠然。
他倒是考虑上自己了,何必呢,嘴里一套心里一套,什么傍身,都是假话罢了,不都是为了自己的面子。
她被指手画脚了五年,他不理会,只是刀子扎自己身上,急了罢了。
她淡淡轻嗤,不再理会,安心睡去。
晏仲蘅看着她的背影,竟生出一丝拿她没办法的感觉,她有脾气了,和以前不一样了,而且抗拒和他说话,他亦不知她心里想什么。
……
因着长顾一事,长渊递了两次信儿她都没见,第三次时她见了他,二人在市集的酒楼里,长渊见了她立刻起身:“阿姐,你救救二哥。”
“不必担心,晏仲蘅说了,不是他的罪名他不会背,也不会死。”
宁长渊拧起了眉头:“只是这样怎么行,难道就让他在牢中待着吗?二哥会前途尽毁的,你求求姐夫,姐夫一定不会不管的。”
“他已经毁了,从他执意要与安国公府的人纠缠时,我不是没劝过。”宁臻和不厌其烦的解释。
“待此案了,我就要去江南一段时间。”
宁长渊愕然:“阿姐,你去江南做什么?”
“我也有我的事要做。”宁臻和没有过多解释,“我只能保他不死,其他的,我只是个妇道人家,真的做不了什么,晏仲蘅亦不会为了我去做他底线之外的事,这太强人所难了。”
与宁长渊道别后收到了薛吟的信儿,说她已经同誉王妃说明了她的意思,誉王妃表示很愿意邀她来瞧。
既如此,宁臻和没再犹豫,直接叫人递了拜访的帖子,出门去。
她到了誉王府说明了来意,侍卫通报管家,再由管家领着她入内,穿过重重月洞门,宁臻和低着头,谨慎的没有四处观看。
誉王妃正在池边喂鱼,见她来了,笑意盈盈朝她招了招手:“宁夫人。”
“见过王妃。”宁臻和福了福身子。
“不瞒你说,那日马球后你倒是颠覆了我的印象,京中都说晏参政的夫人木讷怯懦,平平无奇,如今一看分明是个妙人儿,日后多多切磋。”
誉王妃是个马球迷,年轻时与誉王上过战场,而今年岁大了,唯一能上马酣战的时候也就是马球,京中女子擅马球者寥寥,男子打起来又都畏畏缩缩,生怕惹怒了她似的。
她就不喜欢这样,不爽利。
宁臻和亦笑应:“是,王妃技术纯熟,与王妃切磋,亦能使妾进步。”
“听闻你想瞧我那绒花簪子?”
宁臻和点头:“是,我想瞧瞧贡品是什么样儿的。”届时就算去了江南,也不一定能见着贡品,不如趁着在京时好好瞧瞧。
“随我来。”
宁臻和便随王妃去了后院儿,誉王妃随意与她唠家常:“边境满溢频频来犯,那傅将军正在府上与王爷商议,那老头子,还想撑着身板儿领军出征,也不瞧瞧他那把老骨头撑不撑的住。”
傅泽也在?宁臻和愣了愣:“王爷意气风发,马球场上比之将军也不为过。”
誉王妃呵呵一笑:“这话可不能让他听到。”
二人穿过花园,远处两道身影,遥遥相隔,誉王妃大声喊叫,引得了二人的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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