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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“臻臻,贤二姐与你不一样,你之所以能堂而皇之的同我、同母亲、同任何人提和离,皆是因我们之间并无利益交换,裴卫两家的婚事最初由裴家上门提亲,贤二姐比你想象的更在意利益,婚事也是她亲口应承的,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。”

  晏仲蘅避而不谈,反而说了这些话。

  宁臻和的眉眼低垂了下来,她听明白了,晏仲蘅这是在借着贤二姐的事敲打自己。

  他们这样的门第这样的身份,摁死她无比轻松,有一百种办法不让她和离,不谈什么感情,只谈利益、好处。

  她当初端持稳重只是皮子,内里骨气太盛,闹得太大,只图一时爽快,这也是给失去记忆、单纯的自己上了一课。

  晏仲蘅觉得自己话是不是说重了,斟酌着想怎么哄一哄妻子:“我的意思是,你与贤二姐不一样,她忍让、许多事无法做主,但是你可以,你在我这儿,无需忍让,可以放肆娇纵些。”

  他僵硬的说完这些话,几乎是期冀的看着她。

  宁臻和低下头没有作响:“我若能做主,便不会无法和离。”

  留下这句话她回了屋子,徒留晏仲蘅久久不能回神,心里头泛起闷胀。

  进了屋后,卫贤意已经坐在那儿了,她心里头咯噔一下,视线都不敢对上卫贤意,她也不知卫贤意会不会因为晏仲蘅子做主张而迁怒于她。

  “二娘,你与裴诀这么大的事连我们也瞒着,怎么?嫁人了便觉着不用我们管了?”晏老夫人痛心疾首。

  卫贤意咬着嘴唇,目光凝向了宁臻和,眼中夹杂着愤怒和不可置信。

  “贤二姐,抱歉,此事我擅作主张同姑母和姑父说明也是希望能帮的上二姐,和离事关重大,非一人筹谋可行。”

  卫贤意眸中怔松:“你……”

  “我身边下属探查到姐夫行事颇为出格,由此才得知。”他把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。

  卫贤意神色复杂,稍稍松了口气:“是,外头的那个三天两头的把裴诀叫走,我们离心已经许多年了,母亲,我一直知道我们的婚事就是一场交易,所以并未有什么期待,只是那裴诀实在太过分,我累了。”

  晏老夫人几乎就要脱口而出“那便和离”,威国公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先别声张。

  这一幕落入宁臻和眼中,思及那番话,心头沉沉。

  宁臻和送卫贤意出门离开,不知道该说什么,想了想:“二姐,我也是方才才晓得的。”

  卫贤意眼眶红肿:“我知道,放心吧,随云书院的事我既答应了你,便不会反悔。”

  宁臻和愣了愣,自己何尝又不是为了利益,有什么资格质控晏仲蘅。

  她沉默的低下了头。

  府上笼罩着一层低沉的气息,晏老夫人也这些时日不愿见人,晏仲蘅似乎也忙了起来,二人自那日的对话后便没再见过。

  她便携礼按照卫贤意的吩咐去随云书院拜访,拿出了卫贤意的拜帖才由学生牵引至后山,严格来说后山并不属于书院范畴,只是恰好毗邻,便作为学生们在后山闲逛、背书的地方。

  “干嘛呢?那儿?”给她引路的学生突然眼睛一尖,指着的地方冒起一股炊烟,“后山禁止野炊,哪堂的学生,看我不告诉掌教罚你。”

  他犹豫一番,宁臻和看出他所想:“反正已上山,我自去寻便好。”

  那学生如蒙大赦,忙去逮那几人去了。

  宁臻和与惊蛰二人继续往上走,后山颇有些陡峭,好在有一石子路可上去,她提着裙摆艰难往上。

  半山腰处有一处烟波小筑,古朴清幽,她心头一喜进了院门,谁曾想屋内陡然传来一声瓷盏碎裂的声音,而后是重物落地,隐隐有痛呼声响起。

  宁臻和与惊蛰对视一眼,随即她环视四周,捡起了地上的砍柴刀。

  屋内场景令人心惊肉跳,有一蒙面人正拿一把弓绕进那妇人脖颈里,弓弦死死勒着她的皮肉,以至妇人痛苦仰头,气息奄奄,已近昏厥。

  被勒着的应当是兰夫人,宁臻和眼疾手快拿着刀砍了过去。

  因着紧张,那刀歪歪斜斜的划了那贼人胳膊一下,那贼人顺势松开了手,兰夫人得已获得生机,趴在地上大口咳嗽喘息。

  “我……我乃参政夫人,我夫君就在书院,你若敢杀我,他必会发觉我出事,京城和扬州的官兵必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永无安宁。”她哆嗦地举着刀与贼人对峙,惊蛰虽然害怕却仍然挡在夫人勉强。

  宁臻和希望自己的话吓到贼人,虽然这个希望大约很渺茫。

  但那贼人果真迟疑了,凝视了她一眼便跳窗离开了。

  哐当一声,宁臻和手中的刀摔在了地上,她软着腿不可置信。

  兰夫人已经昏迷,她用手摸了一下鼻端,还有气息,便叫惊蛰往山下去喊人,惊蛰恰好遇到了刚把野炊学生抓到的那人:“救命、救命。”

  那学生们吓了一跳,忙问发生了何事?

  惊蛰把前因后果诉说完学生们兵分两路,一则去同掌教禀报,一则去巡检司报案。

  她又叫人去请大夫,继而回到小筑后同宁臻和把兰夫人扶上了床。

  最先来的是书院掌教,进屋时宁臻和愣了愣,来人赫然就是那日桃林与贤二姐对峙的男子,裴诀。

  她这才想起裴诀是书院掌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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