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博浪沙刺秦

是一声惊雷般的兵刃之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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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一边说,一边抬手把垂落的发丝勾到耳后,动静娇柔却不见半分温顺。

  那指尖与颈侧交错的一幕,如一片寒光割裂了黑暗。

  “若成,我张某虽未亲临,却也足慰先人;若败,我也另有对策。”

  老者看他神情带着极淡的笑,心中越发明白:面前这“半男半女般的俊美”背后,是压不弯的锋芒和无尽深沉的恨意。老者不由轻轻叹了一声,退回房中,不再打扰。

  就这样,张良独自守在檐下,注视着夜与云交错变幻。

  他静默不语,却让整个院子似乎笼上一层冷雾。

  直到月行西天,夜色愈深,他才长长吐了口气。

  那道若有若无的笑意里,似有悲似有喜,却更像是一把被藏起来的刀锋,尚未出鞘就能令人生畏。

  博浪沙——一片黄沙与乱草交错的冷地。

  夜风呼啸,掠过沙丘,发出呜呜的声响,如同哀诉,又似在催促。远远望去,暗夜中只见起伏不定的灰色轮廓,没有一点生机;若非仔细分辨,很难察觉这正是通往关东的一条要道。

  这会儿夜已深,西边的一弯月牙半掩在云里,使得博浪沙显得愈发荒凉。沙丘的上方,依稀能看到有人影伏在低洼处。

  原来,为刺秦大计,张良招募了这位力士。不仅要支付其日常开销、演练时的待遇,还许下重诺:事成之后,再另加重金。

  张良曾与他当面谈妥:“若成,另给你五百金;若败,你能从博浪沙逃出,我依旧分文不欠。”

  大力士闻言,虽然害怕,却也知这笔银钱足够自己全家日后无忧。

  “先生,这大力士要的银子实在不算少……”身边的随从曾提醒过,但张良却神情坚决:“无以重利,何以叫他卖命?我要他真能拼得一击必中。”

  黄河就在博浪沙以北,隆隆水声若隐若现,给人一种无路可退的压迫。南面则是零碎浅洼地,与官渡河附近的芦苇相接,沼泽泥泞,杂草丛生。正是张良看好的逃跑路线。一旦动手不中,就可以循着此地快速遁走,最大程度地避开秦兵的围剿。

  然而,此刻大力士的心跳却在加速——因为他知道,凭着寥寥几人,要在此处等到秦始皇的车驾经过,一击毙命,再从重重护卫里挣脱,可谓险之又险。

  不过,他依照公子的嘱托,早早在沙丘间挖出一个半腰深的藏身洼地,用黄草与破布做简易伪装,只露出两只炯炯的眼睛盯着远方。

  风愈来愈寒,沙丘表面的砂砾被吹得簌簌作响。突然,“哒哒哒”的马蹄声在东面荒路传来。那声音不大,却显得极有节奏,像是小股侦骑在前方探路。

  “他们肯定不会看破公子专门勘测过的地形和亲手设计的伪装。”

  随后,大力士又听到更加明显的马车辘辘声,层层叠叠,好像数量并不少。

  “果然,过了侦察骑兵这一关。”

  他心头一紧,暗暗在沙里摸了摸那柄百余斤的“铁锤”——实际上是一段粗长的金属柱,被匠人特意铸成前端稍宽,以便投掷时能集中力道;重心分布也经过优化,可以确保在二十步内威力最强。只是,这种设计若用来“扔”,除了他这种怪力之人,旁人无法驾驭。

  这些天来,他奔走各地,专程聘请能工巧匠铸锤锻刃,光是材料费就贵得吓人。大力士的铁锤又是按仓海君的秘法打造,一次一次试验,重铸好几回,耗资倍增。

  冶铁炉需专门搭建,光是人手请了十数个,昼夜倒炭、烧炉;

  那些锭铁、添加的贵金属矿渣,每多一分,就多一两银。

  张良翻看账目时,嘴角闪过一抹苦笑:“果然是费尽心血的武器。”

  “只此一次,不能失败。”

  大力士心里嘀咕着,脑海不禁回想起张良对他那带着柔美却又嗜血般的目光:“击不中,立刻撤。”

  他深知,公子把这一切看得无比通透;哪怕失败也可闹出动静,引起天下人震撼。

  但对大力士自己来说,他多么渴望这一次能彻底震动皇帝的车驾,让所有人知道,秦始皇也不是高不可攀的神。

  夜风吹送过来阵阵马嘶与车轴震动的咔哒声,零星火把的光像游龙一样游动,宣示着秦始皇的护卫极其严谨:车队错落分布,并未像一般巡行那样宽松。看

  得出,秦始皇常备多辆副车,以迷惑敌人。

  大力士目光死死盯着当中那两辆最华丽的马车:它们都饰有雕文,难以一眼分辨谁真谁假。

  心脏在加速跳动,却没有一丝慌张。他脑海中盘旋着张良的分析:“多半在中段车驾,且不与最前最尾挨得太近。”

  思绪刚刚闪过,前方的车队已慢慢进到他掌控的投掷范围——大约二十来步。再靠近少许,就能精准投中。

  车队中有些侍卫时不时转头,显然对这些可疑的沙丘保持警惕;却因为夜色昏暗,未发觉伏在沙里的大力士。

  “时机已到!” 大力士却又没有立刻起身,而是等那辆金光火把最盛的马车稍微放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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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就在这片刻的停顿里,他双腿下意识地发力,臂膀肌肉绷得如铁。只待再近几步,他就能迎来最理想的投掷角度——张良推算过的最佳杀机。

  然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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