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奢
刘季一行人穿过咸阳长街,马蹄哒哒,踩碎晨雾,渐至阿房宫前。巍峨宫阙映入眼帘,飞檐如龙脊刺天,却满目疮痍——柱梁焦黑,瓦砾散地,半塌的殿墙在风中瑟缩,似诉尽秦朝奢华与殒灭。
刘季勒马停步,眯眼打量,半晌才咧嘴道:“娘的,这就是阿房宫?老秦始皇盖得挺气派,咋混成这鬼样子!”他跳下马,赤霄剑攥在掌心,踩着碎石大步上前。
子婴低头跟在身后,白衣染尘,低声道:“胡亥无能,赵高乱政,宫人四散,此处早已荒废。”
樊哙扛刀走近,啐了口唾沫:“这么大地方,连个守门的都没有,秦人真他娘完蛋了!”周勃揉着胡茬,叹道:“季哥,这宫比咱沛县全城还大啊!”
萧何目光扫过残殿,低声道:“奢靡至极,难怪民怨沸腾。”
张良淡淡道:“盛极而衰,秦亡之象。”
刘季站在殿前石阶上,环顾四周,风卷起他破旧战袍。他忽然仰头大笑:“娘的,老子从沛县杀到这儿,秦始皇的宫归我了!”
他转头冲众人吼:“兄弟们,今儿老子们在这儿歇一脚,明天整顿关中!”
马蹄声渐歇,阿房宫的寂静中,汉军旗帜迎风招展,映着刘季粗砺的脸,仿佛新王的气势已悄然升腾。
刘季一行人踏入阿房宫内殿,残香袅袅,纱幔半垂,殿中散落着秦始皇留下的妃子,个个花容失色,低头瑟缩。刘季眯眼扫了一圈,咧嘴道:“娘的,秦始皇这老东西倒是会享受,留这么多美人儿给老子!”
他挥手让张良、萧何等人退下,带着几个沛县兄弟大步闯入后殿。殿内金榻犹在,锦被凌乱,刘季一眼瞅中两个妃子,粗声道:“你俩,过来!”
两女战战兢兢上前,他哈哈一笑,一把搂住,推倒在榻上,笑道:“老子今儿试试秦帝的滋味,把俩屁股摞起来干!”
樊哙在外头探头,咧嘴喊:“沛公威武,干得痛快!”
周勃拍腿附和:“老刘,这宫里随便挑,咱也乐乐!”
刘季不理,扯开战袍,翻云覆雨,各种放纵姿势轮番上演,殿内笑骂声混着喘息,响彻残破的宫墙。
子婴跪在殿外,低头不语,耳边传来刘季的粗嗓:“娘的,这日子比当亭长舒坦多了!”一夜狂欢,阿房宫的寂静被打破,血红的旗帜下,新王的豪情肆意宣泄。
。。。
夜色漫过咸阳宫阙,张良站在白玉阶前,听着殿内传来的调笑声。一片枯叶飘过金铜螭吻,落在他的云纹履旁。
"子房何故叹气?"萧何抱着一摞竹简从暗处转出,腰间挂着三把铜钥匙,"沛公在芒砀山时,不也常说要睡遍天下美人?"
张良拂去袖上夜露,目光掠过远处坍颓的望夷宫:"刚刚收到情报,项羽也成了王,项王尚在鸿门,楚军距此不过三日路程。若关中父老见沛公与暴秦无异..."
话未说完,殿内突然传来陶罐碎裂声,夹杂着女子尖叫。
他弯腰拾起半片青玉瓦当,背面还刻着"万世永昌"的篆文。
萧何抱着竹简从偏殿窜出,衣襟沾满灰尘:"子房!我在御史台找到秦朝户籍图册了!"他的眼睛在暮色里发亮,"关中三百里,三十万户的田亩税赋全在这里!"
"萧丞相当真是..."张良话音未落,萧何已旋风般冲向宫门,险些撞倒举着酒坛的周勃。几个醉汉倒在丹墀下打鼾,酒水顺着玉阶流成蜿蜒的小溪,浸透了散落的竹简。
绕过十二座金人像时,张良停住脚步。始皇帝收天下兵刃铸就的巨像已蒙尘,最高那尊的左手断落在地,露出青铜骨架里封存的戈戟残片。他突然想起博浪沙的铁锥,刺破秦王车驾时迸出的火花。
那时候他把给弟弟下葬的钱都省下来了,就是想多买些矿石,多锻造几次,为武器锻造提高容错。
"先生也来看这些哑巴巨人?"老卒拄着扫帚在清扫落叶,"当年我们抬铜汁都抬断腰,胡亥登基那日,赵高说金人流泪,其实是铜锈..."
张良的指尖触到金人足甲上的铭文,忽然听见背后脚步。刘季敞着衣襟走来,脖颈还沾着胭脂,赤霄剑随意拖在地上,在青砖上划出细碎火星。
"子房啊!"他大笑着拍打金人,"你说老秦人弄这些铁疙瘩作甚?不如熔了铸钱,给兄弟们换酒喝!"
"沛公可曾听过咸阳童谣?"张良的广袖拂过铜锈斑斑的裂缝,"金人开口日,山河变色时。这些铜像封着六国刀兵,也镇着天下人心。"
刘季的笑声戛然而止。暮色里飞来几只昏鸦,落在金人肩头啄食铜绿。远处传来女人的啜泣,某个醉汉打翻了灯烛,火光窜上褪色的锦帷。
"晦气!"刘季突然踹了一脚金人,震得鸦群扑棱棱飞起,"传令下去,明日把这些破铜烂铁全扔进渭河!"
张良望着刘季远去的背影,弯腰拾起从金人掌心坠落的铜符。月光照亮符上小篆——"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",正是传国玉玺的铭文。他指尖抚过断裂的印钮,忽然听见太史阁方向传来萧何的惊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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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良踩着满地碎玉转过回廊,两个醉醺醺的军士正用戈矛戳弄漆器残片,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他在椒兰殿外找到樊哙时,这屠夫正用斩马刀劈砍金丝楠木柱取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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