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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吓了一跳,忙道:“你、你慢点!”

  方才还在遥相对望的人转眼出现在了她面前,他坐在窗台上,视线刚好与她平齐。他的气息又将她包围了,徐复祯脸上又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,心里也跟着小鹿乱撞起来。

  霍巡伸手替她将鬓边的碎发捋到耳后,笑道:“你怎么敢一个人跑到抚州去?”

  徐复祯睁大了眼睛:“你怎么混进了公主的卫队?公主知道吗?你那天去逸雪阁干什么?”

  霍巡笑了起来:“你的问题这么多,让我先回答哪个?”

  他想了想,道:“你放心,公主不会伤害你。这支卫队是专为你安排的。我会陪你到抚州,然后再从抚州取道回兴元府。”

  徐复祯轻轻地“啊”了一声:“你都告诉她了?”

  霍巡凝视着她:“你会怪我吗?”

  他那双向来气定神闲的眸子此刻也混入了一丝不确定的惶惑。

  徐复祯担忧地说道:“可是这样,她不就多了个要挟你的把柄吗?将来你的行动就要处处受制于她……”

  她担心的竟然只是这个?

  霍巡心中一软,伸手将她搂入怀中:“她不知道我们的事,我怎么可能置你的名声于不顾。我只是跟她说,我想要你。她现在有求于我,自然不会再为难你。”

  “那以后呢?”

  徐复祯知道他们的结盟会破裂。他就这样把自己的弱点抛了出去,以后公主拿这点来攻击他怎么办?

  “以后我就有能力保护你了。”他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。

  他不愿意再继续说这个话题:“你去抚州干什么?”

  “我去要我娘的嫁妆!”说到这个,徐复祯的眼睛又亮了起来。

  她将徐家侵吞她母亲的遗产的事跟霍巡说了一遍。

  霍巡问道:“你打算怎么要回来?”

  徐复祯道:“我打算到了抚州,先派人去调查一下单子上的那些契书是不是还在我母亲名下。再去找徐家人收回契书。他们要是愿意交出来最好,要是不愿意,我就告到抚州知州那里去。”

  霍巡道:“徐家在抚州应该算大族吧?你怎么肯定知州会帮你呢?”

  徐复祯道:“我手上现在有盖着常家印信的嫁妆单,这就是铁证,法理是站在我这边的。”

  霍巡意味深长道:“在地方州府,有时候人情比法理还重要。”

  徐复祯不服:“说到人情,现在的抚州知州曾在白鹿洞书院求学,算是我外祖常氏的学生;江南西路的提点官是平贞四年的进士,我祖父刚好是那一年的主考官,他也算我祖父的门下。难道他们不应该帮我吗?”

  霍巡不置可否:“地方州府的官员与大族之间都有盘根错节的利益牵扯。或许告官有用,但往往短则数月,长则数年,你等得了吗?”

  “啊……”徐复祯原本满满的斗志被霍巡几句话说得偃旗息鼓,她沮丧地问: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
  霍巡问道:“徐家有多少口人?”

  徐复祯摇头,道:“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徐家有五个房头,我家是二房。”

  她告诉霍巡,徐家的先祖原本是个秀才,他的两个儿子都当了官,那两位就是徐家的两个老祖宗,他们一共生了五个儿子,就是徐家五房。如今的长房、三房和四房是其中一位老祖宗所生,二房和五房则是另一位老祖宗所生。

  其中二房也就是她的祖父徐骞,官最高当到了中书侍郎,下一步就是参知政事,却病死在了任上。徐骞只有一子一女,其子徐秉亦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洛州知州,将来定是前途无量,谁知他却死在了平贞十三年的洛州水灾。

  自此,二房独留下她一个女儿,又有其母留下的大笔遗产,也难怪徐家的人敢肆无忌惮地侵吞她的财产了。

  霍巡听后,沉吟道:“集团在抵御外敌时会坚不可摧,可若是祸起萧墙,则会很快就分崩离析。”

  徐复祯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将好处许给其中一房,逼他们反目干戈,我再坐收渔翁之利?”

  霍巡点点头,又微微皱了下眉头,道:“这毕竟是个杀招,若是成了,只怕徐氏从此也会一蹶不振。”

  他到底顾忌着徐氏是她的族人。

  徐复祯却没有这样的顾虑:“那也是他们自找的!当初我祖父身居高位,虽两袖清风,可是他们拿着我祖父的名号也享受了许多隐形的便利;现在人走茶凉,他们却这样欺负我一个孤女,你觉得这样的家族能长久吗?”

  霍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,道:“你才不是孤女。”

  徐复祯高兴地搂住了他,又有些惭愧:“你真厉害!我怎么想不到这么好的法子呢!”

  霍巡轻轻回搂住她,温声道:“其实你的胆识和魄力已经实属难得了。我到底比你经历的事多一些,又是局外人,看问题自然比你清楚一些。到时我陪你一同去抚州,有什么事也更好应对些。”

  徐复祯心里暖暖的,又有些忧虑地说道:“这样会不会太耽误你的事情了?”

  霍巡笑道:“我在京城的事已经办完了。陪你去抚州再回兴元府,中间也不过是差几日的时间罢了,并不要紧。”

  徐复祯低下头去紧紧搂着他的腰。

  他坐在窗台上,替她挡住了吹进来的寒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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