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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,让孩子们出去玩吧。年前我们再去长兴侯府拜访一下她姑母。你们是亲家,之前不知道便罢了,如今跟甥女相认了是该走动走动。”
常夫人点头,又叮嘱沈芙容:“芙容,你是姐姐,要多关照一下妹妹们。”
沈芙容不爱听她说这些,敷衍着拉了徐复祯出去。
一走出花厅,寒意扑面而来,外头雪如轻絮飘洒。
徐复祯正想着跟沈芙容她们回烧着地龙的屋子里说话,那两姐妹却带着她七拐八绕走到了一处轩亭之中。
徐复祯心下纳闷,却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了轩廊上,正负手看着外头飘扬的雪絮,清俊挺拔的侧颜,正是沈珺。
沈芮容对她道:“祯姐姐,我大哥有事找你。”
沈芙容也对她道:“你放心,我警告过他了,这小子不敢打你的主意。”
徐复祯倒不担心这个,沈珺为人莽撞,却还是知礼的。
于是她便走了过去,朝沈珺施礼道:“见过世子。”
沈珺回过头来看她。
徐复祯见他眉眼之间又笼着一丝忧郁,心中顿感不妙:该不会是他那头“斥候”死掉了,来找她问责的吧?
果然,下一瞬便听沈珺道:“徐妹妹,我给你的那枚太极鱼符……还在吗?”
这么重要的东西,徐复祯当然是随身携带着。她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那枚鱼符,疑惑地看向沈珺。
却见他有些赧然道:“这枚鱼符能不能还给我?我用其他东西给你补偿。”
徐复祯有些生气。她虽然也用不上他的兵,可是堂堂一个郡王世子,送出去的东西又反悔要回来,实在是太没有风度了!
她有些不悦地说道:“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把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的。”
沈珺涨红了脸,忙解释道:“徐妹妹,你误会了!我的那支骑兵要解散了,所以这枚鱼符也就失效了。否则,我怎么可能会要回来?”
徐复祯有些意外,问道:“为什么?”
沈珺有些失落地说道:“我那支骑兵原来是养在三叔的营里。上个月北狄又来进犯河东,我三叔要备战迎敌,没有场地养我的兵了。我养不起他们,只能解散掉了。”
还有郡王世子养不起的东西?徐复祯奇道:“你的骑兵人很多吗?”
沈珺老实回答道:“只有七个人。不过养兵的花用很高,尤其是重骑兵,要有场地,要聘教头,要聘马夫,每个人配两匹骏马,马鞍辔头、盔甲兵器、加上军饷花用,平均下来一个人每月得花一百多两。”
徐复祯也吃了一惊,没想到养兵的花销如此之大。可是她心中立刻冒出了一个想法。
她沉吟着对沈珺道:“如果这笔费用我替你出呢?”
沈珺大吃一惊,疑心自己听错了,磕磕巴巴道:“你、你有那么多钱吗?就算你有,我也不能白花你的啊……”
徐复祯道:“当然不是白给你花。我有个要求:你养的这支队伍,我要有最高调度权。也就是说,哪怕他们在战场冲锋陷阵,我让他们进京,他们也得马上回来。能不能做到?”
“你不会想造反吧?”沈珺狐疑地说道。
“当然不是了!”徐复祯哭笑不得。
可是朝廷确实很快要易主了,自己手上的实力多一点总归不是坏处。
她这趟出去见识了文康公主的卫队,知道有一支自己的兵卫的好处。反正她现在钱多得不知道怎么用,刚好借这个机会养一支兵起来。
这样一想,她又补充道:“而且七个人太少了。有机会的话,我可以给钱你扩充到十二人。”
跟文康公主的卫队一样的规模。
沈珺将信将疑地看着她。却见徐复祯气定神闲地回望着他,一点也不像开玩笑。
他想起妹妹曾经说过,徐复祯这趟出行是去拿她母亲的遗产。她母亲和婶娘同出常氏,婶娘手里的陪嫁管着三叔一家子开支,还有盈余给叔父犒军……
若是她此行拿到了她母亲的陪嫁,那还真有这个钱给他养兵!
沈珺想通了这一关节,喜悦顿时如决堤的洪水涌上心头,不由半跪在徐复祯面前行了个抱拳礼,激动地说道:“徐妹妹,不,徐姐姐!你真是我亲姐姐!”
徐复祯吓了一跳,忙把他扶了起来。
经历这一插曲,她算是彻底扫掉了在公主府的阴霾。
徐夫人老是说公主是她的贵人,她觉得郡王府才是她的贵人呢!
她一直在郡王府用了晚膳才回去。
临走前常夫人送了很多珠宝首饰给她,又约定过几天亲自到长兴侯府登门拜访,这才放了她回去。
回去后徐复祯跟徐夫人说了她姨母的事,徐夫人也很是高兴,亲自给郡王府下了张请帖,又遗憾秦萧不在,不能让他见一见长辈。
徐复祯不由庆幸幸好秦萧不在,她还不想让姨母见他呢!
可是又有些理解起徐夫人的心态来,她也遗憾霍巡不在,她觉得姨母肯定会喜欢霍巡。
折腾了一天,徐复祯早早地歇下了,今晚倒是一夜黑甜无梦。
只是翌日一早,水岚就把她摇了起来:“小姐!快起床梳妆,公主府有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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