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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>   见到徐复祯过来,所有人都站起来向她见礼。

  徐复祯还了礼,亲卫送来一张马扎给她坐,沈众便朝沈珺道:“坐过去点,给监察使腾个位置!”

  沈珺便将他的马扎往沈众身旁一挪,倒是空开了他和霍巡之间的位置。

  沈众只当他是没有眼色,正欲开口,见徐复祯已经在沈珺和霍巡之间自若地坐下,便只好收了声气,仍旧坐下了,口中对她道:

  “本不该请监察使过来受这些粗人冲撞,只是这番大捷,原也有监察使的功劳在里头,论理该请你过来一趟的。”

  他这话讲得客气,没有半分长辈的谱在里头,徐复祯却是放低姿态的:“沈将军客气了,此战告捷,河东军的将士们功不可没,其实是我沾光罢了。”

  沈众哈哈大笑,抬手倒了一盏黄酒,开口要敬她。

  徐复祯看着面前有一只盛着酒水的琉璃酒樽,一时不知是不是斟好给她的,可是倘若不拿起来,让沈众举着酒樽空等又难免失礼。

  她正犹豫,忽然右手边递过来一只摇摇荡荡的青琉璃酒樽。她感激地看了身旁的霍巡一眼,从他手中接过酒樽跟沈众干了杯,放到唇边一抿,这才发现那里头摇荡的是一杯温茶。

  因此她也痛快地一饮而尽。

  那几个将领都叫了一声好。待徐复祯坐定,他们又继续方才谈论的事情,无非是讲些战况、破敌之事。

  徐复祯这趟过来得急,没有用晚膳。好在下午在街上吃了不少小食,倒也不是很饿。

  只是那火上的鹿肉烤的油香四溢,不免引人馋虫。她正盯着那爿鹿肉出神,旁边又递来一碟切成薄片的鹿肉。

  她转眸望过去,正见霍巡低声对她说道:“军营的人都是用匕首切下肉来直接吃的。你想吃哪块跟我说,我给你切。”

  篝火一阵一阵地窜上来,将她的脸颊烘得热腾腾的。

  徐复祯双手接过那碟子,用签子扎了一片鹿肉送入口中,那皮烤得焦薄脆香,紧实细嫩的肉里抹了盐粒,还带着炭火气,比她从前吃过的还要多一层焦香的风味。

 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她不太好意思支使霍巡做事,只好小口小口地吃着碟子里的肉片,尽量不让它见底。

  忽然她的碟子上蓦然甩落一大块鹿脯肉。徐复祯愕然抬头,正对上沈珺的笑脸:“徐妹妹,你不必替我们省,这里还有很多。”

  徐复祯不悦地把碟子放了下来。

  这么一大块肉要她怎么吃!

  好在此时沈众带着几位副将跟士卒喝酒去了。篝火旁只剩了他们三人,徐复祯便把碟子递给霍巡,要他把那块鹿脯肉切成薄片。

  待霍巡片好后,徐复祯接过碟子,却又悄悄从袖中摸出一块物件递给他:“喏,送给你的。”

  霍巡接过一看,掌心里静静躺着一只两寸长的琉璃寅虎,金赤青翠、栩栩如生,还带着她微热的体温。他微微一笑,抬眸望向徐复祯。

  她邀功似的说道:“今日城里迎城隍,我去街上买的这只小老虎,好看吧?要十两银子呢。”

  霍巡不由挑眉看了她一眼,摩挲着手里的琉璃虎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微笑道:“真好看。”

  徐复祯抿嘴一笑,露出两枚梨涡来。

  沈珺这时候又凑了过来,瞥了眼霍巡手上的琉璃寅虎,兴致勃勃道:“介陵兄你喜欢这个?代州很多作坊卖这种琉璃,一百文钱一个,很便宜的。我到时让人弄一堆来给你玩。”

  徐复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伸手去推他:“你快走开!我们说悄悄话关你什么事。”

  沈珺不知道哪里又惹到她了,只好讪讪地走开了。

  霍巡忍俊不禁地握住她的手:“价值倒是次要的,关键我很喜欢它。”

  徐复祯看着他眼角眉梢里藏不住的笑意,更是疑心他早就看出来那小老虎不值十两银子,在偷偷嘲笑她呢。

  她顿时又气又窘,将他手里的琉璃寅虎一把抢过来,冷哼道:“你笑什么?不送了。喜欢就找沈珺要去吧!”

  霍巡没想到这火还能烧到他身上,只好温言细语地安抚她。哄了一会儿不见效,他想了想又道:“那边有人投壶,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?”

  徐复祯仍旧绷着脸不理睬他。

  可是霍巡已经拉起她的手往外走,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

  味。徐复祯怕拉拉扯扯的被人看见,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往校场走。

  校场上已经围了许多士兵,见他们过来纷纷让道,徐复祯便轻易地走到了前头去。

  京城也有投壶的游戏,不过那都是摆来玩的,那投壶离人的距离不过几步远。

  然而军营里的投壶却是实打实的竞技,那投壶离人足有一两丈远,且有蒙眼、背投、数箭并投等各种花样。

  徐复祯看得津津有味,忘了自己还在赌气,转过头去问霍巡:“你怎么不上去?”

  霍巡摇摇头:“比不过。”

  徐复祯有点不服。他怎么会比不过呢?

  这时场上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,她回望过去,原来是沈众要亲自上场,顿时点燃了校场的气氛。

  徐复祯心想,沈众这种位置的人亲自上阵也是要有勇气的,毕竟要是投不中,那该多丢人呀!

  她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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