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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而成王的通敌之罪该斩立决,但霍巡顾及到蜀中情势尚未稳定,出面将成王保了下来。

  腊月下旬,罪责定下之后抄了数十位大臣的家,竟统共抄出五千万两银子之巨,快抵上盛安朝两年的税赋收入,足见官场贪墨腐败之重。

  徐复祯平白得了这一大笔钱很是高兴。被两场战争拖得空虚的国库总算有了入项,明年推行新政也要花钱,这笔银子真是及时雨。

  她总算能过个好年了。

  除夕那日,徐复祯邀请霍巡去徐夫人府上过年。

  徐夫人籍贯抚州,徐复祯便为她请封楚国夫人,在永昌坊开了府。她虽说与长兴侯和离了,可楚国夫人府却俨然跻身京城第一等显贵府邸。

  没了长兴侯和秦萧,徐复祯把徐夫人府上当成了她的娘家,自然要回那边过年。

  她心疼霍巡十几年的春节都是一个人过,有心让他感受一下亲人的温暖,便以陪伴她为由,邀请他一同去徐夫人府上过年。

  午后处理完宫里的事情,徐复祯正准备去相府找霍巡,却被太后身边的宫女拦住了。

  从前太后想见文康公主只需避着她,倒不需要征得她的同意。如今周家落败,太后想和文康公主一同过年,也得先看她的脸色行事了。

  徐复祯自进宫以来,得蒙太后处处照拂,心里是很感激太后的,自然没有不让人母女团聚的道理。周家倒了,文康公主也翻不起浪来,她便让那宫女转告太后,今后若想见文康公主直接宣召便是,无需来问她。

  待她出到西华门,霍巡已经在那里等她许久。

  他们自腊月初共度一场春宵后便再没私下亲密过。只是这趟到底是去拜见长辈,不好太放肆,因此上了马车,也只是搂在一起耳鬓厮磨罢了。

  马车在街道上疾驰,徐复祯的心情也快乐到了极点。

  她解决了重生以来最大的问题,朝堂上也再无反对她的人,又跟霍巡修成了正果,即将带他回去见家长。这个月霍巡请人去向徐夫人提亲,已经合了庚帖。

  她的仇恨、事业、爱情、亲情皆有了着落,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应如是。

  她搂着霍巡的脖颈,兴致勃勃道:“你知道我姑母府上都有什么人么?”

  霍巡当然知道,可是他喜欢听她说话,于是顺着她道:“都有什么人?”

  徐复祯掰着手指数:“姑母府上还有四位姨娘,其中文姨娘是我姑母的陪嫁,也是思如的生母,方姨娘是营表弟的生母,杨姨娘是懋如妹妹的生母,还有一位杜姨娘没有孩子。”

  长兴侯怎么娶了这么多姨娘!她越数越生气,乌溜溜的眼眸往霍巡脸上一扫,郑重其事道:“你以后不许纳妾。”

  霍巡笑:“若纳了,你待如何?”

  他几乎可以预料到她的反应,必然是气鼓鼓地瞪他,说两句狠话,说不定还要挠他一下。

  可是都没有。

  她愣愣地看着他,眼圈已经泛起了薄红,一双秋水眼半含清露,只是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泪落下来。

  霍巡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,连忙伸臂搂住她。

  徐复祯从他怀里挣了出来,顺势借着他的衣袖揩掉了眼泪。她将脸别向车壁,身子挺得笔直,不肯再给他触碰。

  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彼此的唯一。他怎么能存那样的想法?她可从没考虑过别的男人!

  她又是心酸,又是委屈,方才拭掉的泪马上又盈满了眼眶。

  霍巡不敢强拉她过去,只好从背后紧紧抱住她。

  “祯儿,我是说笑的。”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,低声下气地给她道歉,“我有你已此生无憾,哪里还会想别的女人?”

  好听话谁不会说?徐复祯郁气难消,挣开他的拥抱要坐到对面去。

  她刚站起来,恰巧马车颠簸了一下。徐复祯足下不稳,虽被霍巡伸手拉住,可头还是磕到了车壁上。

  当下心酸委屈且不提,又来一阵疼痛,她忍不住捂着脑袋呜咽出声。

  “疼不疼?”霍巡心疼坏了,忙将她搂进怀里,轻抚着她的额头劝慰道:“咱们什么样的情谊,你对我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么?”

  徐复祯不语,只是低声抽泣。

  自秦萧之后,她对男人就半点信心也没有了。直到和霍巡一起经历了那么多,才好不容易对他建立起信任来。

  可是方才那句话,真如一枚冷箭猝不及防地钉进她心里。

  若他真纳了,她又该如何呢?她已经默认他的全身心都是自己的。别说纳妾,就是他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都受不了。

  这样想时,仿佛他已俨然成了负心汉。徐复祯越哭越伤心,恨不能把他踢下马车去。

  这时外头的马车停了下来,车夫恭声道:“大人,楚国夫人府已经到了。”

  车厢里的霍巡忙别起衣袖给她擦眼泪:“好祯儿,快别哭了。给夫人看到要叫她担心的。”

  徐复祯平复了一下情绪,自己取出罗帕擦干了泪水,慢慢地止住抽噎。

  徐夫人知道他们要来,早就领着一大家子在大门口等着。几位姨娘穿红着绿,俱是喜气洋洋。

  只见那马车在门前停下,车厢里却久久没有动静。十岁的秦懋如心直口快地问道:“祯姐姐怎么还不下来?”

  几位姨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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