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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r />   “很简单,我只要你发几道城防的调令。”她的眼神往他身后一瞟,“我会派一个人时刻跟在你身边,倘若你在人前漏出半个字,他会立马结果了你。”

  周遨顺着她的目光回过头,见身后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青衣男子,那人虽然其貌不扬,然而脖颈和手背都鼓起青筋,一看就是个练家子。

  他转头望着徐复祯,声音里透出一丝抖震:“你如何保证不会牵连到我?”

  徐复祯笑了起来:“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。我说了,你不答应的话,现在就可以先到下面去了。”

  周遨心神震颤。

  面前的女郎脸上未施脂粉,清透得像一朵白芙蓉。然而她的眉宇间自有一股冷肃的神气,望向他的眼神更是冷若冰霜,仿佛他已经不是个活物。

  他看着面前仅剩的一杯茶,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,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。

  他上前取过左边的茶杯一饮而尽。“我答应你就是。”

  徐复祯笑道:“周计议果然识时务。到时候我会把布防的安排告诉你,你只需照做就是。”

  待那青衣男子把周遨送了出去,她终于松了口气。

  装狠人可真难啊!

  九月初四人定时分,乌浓的夜色里,京城顺天城门大开。

  一路玄甲轻骑从顺天门鱼贯而入,悄无声息地控制了皇城、相府、枢密院、三衙、成王府、周府以及一应重臣的府邸。

  翌日一早,枢密院对秦凤、荆湖两路发出调兵令,命两边各派一万人马即刻支援西川。

  京城进入全城戒严。

  第133章 示爱当着所有人的面,霍巡捧起她的脸……

  成王和周诤做梦都想不到,仅是一夜工夫,自己就被拘禁了起来,连向外头传递消息的机会都没有。

  起初他们都以为是对方动的手。

  直到午后诏令传来——程相与周枢密使革职待罪,相府由副相常泓代掌、枢密院由明威将军沈珺代掌;即日起全京戒严,不开朝议,一应政事皆由常相与沈珺主持处理。

  京城一朝变天,自是人心惶惶。

  而远在河东的沈众得知这个消息,更是又震惊又后怕:那可是宫变啊,成了是清君侧,败了就是谋逆大罪!

  两个年纪加起来都没他岁数多的孩子,竟不声不响干了这么件大事。

  偏生这两人一个是他内侄,一个是他外甥女;倘若事情落败,任自己再是不知情,头个问斩的可都是他!

  任沈众再怎么震怒,也不得不立刻调集一万兵马入京支援。

  戒严期间每日酉时鸣净街鼓,各处酒楼禁止开张,坊市内设禁军哨岗。

  京城在一片冷锈的兵戈之气中迎来了建兴二年的冬天。

  直至十一月中旬,西川转运使领着援军平定了蜀中内乱,还顺带扫平西羌,扶了个傀儡王上位。新西羌王甘为附属,每年向朝廷纳岁贡。

  捷奏传回京城,意味着戒严即将结束,惶然不安了两个多月的众臣和百姓欢欣鼓舞,连徐复祯也松了一口气。

  蜀中平定了叛乱方可治成王之罪,至此她的宫变也才算师出有名。

  大军凯旋抵京时正值腊月初,朝廷放开了戒严令,许官眷与百姓出门观礼。

  徐复祯领着众臣在午门城楼迎接大军。

  朱雀大街两侧禁军林立,挡住了的百姓。街道两边的高楼环饰结彩,里头坐满了临窗观礼的权贵官眷。

  沈珺站在徐复祯身侧俯视着面前的盛景,激动极了:“上次我还是在下方进京受赏的一员,今日轮到我站在城楼上了!”

  徐复祯回想起年初河东军进京时的场景,有种物是人非的恍惚。

  那会儿成王和周诤多么春风得意啊,两人站在小皇帝身侧,就像平分了这天下一样。而霍巡在抵临城下时,竟然连一个眼神也不能给她。

  现在——现在他们都是她的阶下囚。

  徐复祯回头望去,身后一片朱紫朝服的大臣,全是她的人。

  她的官服是深蓝色红边圆领袍,为了让霍巡能在那片朱紫中一眼认出她来,还特意披了件水碧色云锦斗篷。

  她率众在城楼等了大半个时辰,终于远处蹄声如雷,飞尘扬起。

  众人皆屏息凝神朝远处望去,未见人影,先听到沿街百姓的欢喝像波浪一般涌袭过来。

  不多时,自飞扬的烟尘中走出一排排金戈铁甲的军士,为首之人身形挺拔俊毅,骑着乌身雪蹄的高头大马,正是奉诏归京的西川转运使霍巡。

  今年直至腊月都没下雪,此时伴着他们的出现,天边竟飞起细小的雪粒,被朔风挟裹着扑面而来。满目玄甲被细雪一隔,令人仿佛看到他们置身冷冽沙场时的昂然气势。

  千军破虏夷狄歇,天公飞雪贺长捷。

  徐复祯忍不住热泪盈眶。这一年多对外的两场大战,一场驱逐了北狄,一场收服了西羌,边境至少可保五六年和平。

  更重要的是她的霍巡平安回来了。

  马蹄踏着街面的白石板路声震如雷,一路向着午门行进,不久大军已行至午门之下。

  朱漆金钉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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