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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占了便宜,在旁边来回晃悠,趁着无人关注的时候悄悄伸手去抓果子,然后左右瞟一瞟,美滋滋地塞进嘴里。

  两个小的轮流伸手,徐问真怎么可能注意不到?等两人一人吃了两颗后,徐问真伸出两根手指,分别抵住他们的额头,“休要得寸进尺了。问星,你吃的足够多了,去洁牙吧。”

  二人被徐问真支着,不能往前走,只能挥舞着小胳膊小腿挣扎,一边可怜巴巴地唤:“姑姑!”“姑母!”

  “你们若再胡搅蛮缠,今日多吃的两颗梅子就要从明日扣回来了。”徐问真铁石心肠,不为所动,“还闹吗?”

  两个小的知道徐问真说到做到,立刻老实了,问星在一旁看着,心中不禁感慨:还得是大姐啊!

  三人洁过牙,秋露亲自撤下果子碟,徐问真给他们讲了两个小故事,便将明瑞明苓哄得明明白白的,不鼓着小脸生气了,腻着徐问真挨挨蹭蹭地撒娇——他们原本是不会这样黏着徐问真的。

  徐问真自幼没有与长辈贴着、蹭着撒娇的经验,她与大长公主无非是坐得近些、大长公主偶尔摩挲一下她的鬓发肌肤,便是很亲近了。

  明苓明瑞从小跟着她长大,与她亲近的方式便和她与大长公主差不多。

  然而如今加进来一个又爱粘人、又会撒娇的问星,事态便大不一样了。明苓三两天的功夫,就把问星的粘人功力学来七成,又教给了哥哥明瑞。

  见徐问真不反感抵触,三个小的愈发得寸进尺,恨不得日日黏在徐问真身上——徐问真那日忽然提起陪父母吃饭,是看着大夫人那样惊喜的模样,忽然想起她在问星他们黏着撒娇时感到的惊喜和欢悦。

  让她黏着母亲撒娇讨好她是做不到了,但时常过去陪伴,吃一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。

  一晚上屋里都是其乐融融,月亮升起,要打发孩子们睡觉了。

  天气温暖,蚊虫渐多,因问星的肺还不算太好,她屋里不燃香,便只能多挂香囊,在廊下多垂帘子。

  徐问真叫人将新制的驱虫香包在问星房中挂好,轻轻抚摸她的额头,“早些睡吧,明日姊姊带你们往园子里看花去好不好?”

  问星乖巧地点点头,有了一点肉和血色的小脸愈发白皙可爱,徐问真忍不住又捏了一把,才转身回房。

  虽然有些人来搞事,但徐问真心情倒是还好——哪个正常人会和脑子不清楚的人计较呢?想借昌寿的死来搞事的人,显然脑子就不大清楚。

  睡前沐浴后,她散着头发倚榻半坐着翻今日新得的一卷闲书——在家跟着祖母住,大晚上不好鸣琴奏乐,只能做点安静的消遣。

  凝露用干爽柔软的大毛巾一点点轻柔擦拭着徐问真的长发,将乌发上的水珠吸走。徐问真头发极浓厚,睡前沐发若不擦干,便容易头疼。

  含霜又提来一个瓷面小手炉,内盛着早早烧好、无一丝烟气的银霜炭,用布帛包缠着,只取余温来祛湿发上的水汽,伴着她的动作,一种淡淡的幽兰清香从手炉中传出,萦绕在徐问真周围。

  问真正说:“今夜这香极好,足伴一夜好梦矣……”忽听外头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长夜寂静,徐问真蹙眉直起身,只见秋露惊慌失措地进来,“娘子,小娘子忽然发热、咳嗽,呓语不断,还得请您过去瞧瞧。”

  徐问真一惊,立刻起身,含霜忙取了大衣裳来给她披上。

  问真一动,小院内立刻灯火通明,女使们放下廊下的纱帘,请徐问真沿着廊子往厢房去,上夜的婆子依吩咐去请白芍,提着灯走得飞快。

  含霜既担心徐问真受了风,又担心问星的病,真恨不得再分出两条膀子来。

  厢房里已经灯火大亮,婢女拧了温热的巾子搭在问星的头上,问星好容易红润一点的小脸又浮现病态的苍白,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,一看就是烧出来的。

  她口中还不断嘟囔着些徐问真听不懂的话,声音不大,轻而无力,含混地堵在喉咙里,只有频繁的咳嗽声最清晰,沙哑、无力得像有砂砾磨在她的喉咙里。

  徐问真瞧着揪心,忙道:“快倒一盏温水来。”

  秋露忙倒水来,另一位妈妈小心地扶起问星搂在怀中,二人配合着将温水一点点送入问星口中,稍微润了润喉咙。

  孩子一生病,往日轻松流过的时光都变成了磨人的软刀子。

  这边湿巾子换了几次,不见问星散热,额头反而越来越烫,众人都悬着心,徐问真几次问:“白芍到了吗?”

  咳嗽得越来越强,撕心裂肺得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,问星又烧得糊涂了,满嘴胡话眼泪横流,双眼紧闭不知哭喊着什么。照顾她的时间最长的秋露忍不住侧脸拭泪,徐问真深吸一口气,坐过去搂住问星,在她耳边轻轻哼着歌安抚。

  或许是对她的声音和气息足够熟悉信任,问星神情稍微安稳一点,徐问真紧紧抱住她,为她顺气,“好孩子,好娘子,姊姊在呢。不要怕了,姊姊在呢。”

  白芍终于赶到,急匆匆地进来,顾不上多礼,连忙检查问星的状态,她带好了退热的药剂来,叫人立刻煎上,还有丸药,用水化开马上可以服下。

  如此大的阵仗,几乎整个内院都被惊动了。

  大长公主和大夫人都遣人来问,含霜见徐问真分不开身,便出面招呼。

  徐问真实在是一点都脱不开身了,问星昏迷着,却还紧紧抓着她的衣角,怎么哄揉都不松开,徐问真无奈,只能一直守在问星身边。

  白芍跟着折腾到四更时分,总算问星退了些热,微微发了汗,众人无不长松t一口气——实在是这热与咳嗽来势汹汹,叫人不由得回想起二月里问星在鬼门关走的那一遭。

  问星状态平复后,似乎能听懂点话,徐问真哄着她,保证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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