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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图一图好颜色。”周宣雉咯咯地笑,二人分别前,她又将列好的物品单子交给徐问真,其上满满写着江南盛产的脂粉、丝绸并一些鲜花玩意,“可千万替我带回来!”

  徐问真将单子随手一收,“看我心情吧。”

  周宣雉夸张地拱手作揖,又拍拍肚子,“观音娘,快谢谢你姨母!”

  正笑闹间,有人匆匆进来,在含霜耳边低语一番,含霜听罢,面色不变,镇定如常地到徐问真近前道:“娘子,家里催着咱们回去呢。”

  徐问真与周宣雉道了别,起身离去,登上车才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
  含霜道:“说得不清楚,只催着咱们快回去。”

  第32章 第32章 七夫人:你们年轻不懂事,宁……

  眼下徐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, 旧年归于随侯王家,随着夫郎外任的四娘子问圆忽然回信来说要和离,七夫人见了信急火攻心便昏倒了。

  徐问真回家时大夫人坐在房里, 倒还镇定,只是面有愁容,见她来了便招手道:“快来瞧瞧你妹妹这信。”

  那边婢女忙给七夫人灌了茶水, 因不知情况,不敢乱用丹散药丸, 只能叫人快去请郎中来。

  徐问真稍微搭了一下七夫人的脉,眉心微皱。她只是闲着的时候跟着白芍学过两手, 大长公主更多还是要求她对药理与特殊药材的气味熟悉, 脉把得并不精准, 搭了一会并不确定。

  大夫人将问圆送回的信递给徐问真叫她看, 看着昏迷的七夫人有些急, “你七叔母往日身子最康健, 今日一着急却昏了过去, 偏生白芍还出城采药去了。”

  匆匆赶来的问显慌得脸色惨白, 守在床前紧紧握着七夫人的手不敢松开,问满捂着她的嘴不许她哭出声, 徐问真却若有所思地道:“叫八娘哭出来试试, 八娘你喊喊七叔母。”

  问满愣了一下, 然后立刻点头, 凑在问显耳边说些什么,不多时, 问显一声期期艾艾、委屈巴巴的“娘!”传入众人耳中,大夫人着眼看去,便见问显坐在床前, 哭天抹泪的一副可怜样子,“姊姊骂我!她骂我是没出息的东西,往后一定没人看得上我——”

  “谁……荒唐!”七夫人艰难地睁开眼睛,气若游丝,眼里却喷薄着怒火,“谁说这混账话!”

  问满微微松了口气,又觉着太阳穴直跳,到底母亲醒来的欢喜占了上风,先安顿着七夫人好好躺下,又唤婢女来拧巾帕给七夫人擦脸醒神。

  问显已经眉开眼笑,“无人说,无人说过,都是我自己编的,阿娘你看,我若不这样说,您如何能醒来?这可都是我的功劳!”

  七夫人按住自己跳得飞快的心脏,只觉得手尖发痒想掐她。

  大夫人走了过来,她忙要起身,却被大夫人按住,“你先躺着。往日身子一向强健,怎么今儿忽然就昏倒了?还是得等医者来瞧瞧才能心安。”

  七夫人急道:“圆娘出了那样的事,我如何能够心安?”

  问满闻言一急,顾不上别的,忙道:“姊姊怎么了?”

  “你姊姊,你姊姊她真是疯了!”七夫人气急了,自己流出眼泪来 ,“那样好的婚事,对她百依百顺的郎君,她究竟有什么不满的,偏偏闹到要和离的份上?”

  大夫人闻言微微皱眉,“四娘一向是个周全稳妥的孩子,她如此必定事出有因。”

  七夫人脸急得通红,“那赟之当日是她看中的,这几年待她真是百依百顺,处处体贴,她还能有什么不满的?我看真是好日子过够了——”

  “好了。”大长公主皱眉打断她,又对问真道:“你妹妹那里原是你要下江南的必经之路t,事既如此,见通那边先不论了,你只先奔着你四妹妹那去吧。”

  徐问真点点头,这点她方才便已做好打算了,七夫人忙道:“真娘毕竟是小辈,我看还是我去稳妥些。”

  其实她心里是怕徐问真去了,什么都不干,真随着问圆的心叫她和离了。先不说老话讲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,就说王家赟之那么出众的家世人品,离了这一个,到哪去找更好的?

  她知道,问圆不是行事轻率之人,此次回信必是受了委屈。可她小孩子家家,气性难免大了,不知生活里牙齿还有碰舌头的时候,若只为了一点纳妾偷腥拌嘴之类的小事就闹到不可开交,日后岂不悔之晚矣?

  因此她下定了决心,一定要亲自过去处理此事。女儿年岁还轻不懂事,她却不能放任女儿,叫女儿害苦了自己啊!

  正说话间,郎中来了,因七夫人还卧在榻上,婢仆们忙将帘帐放下,才引郎中入内,郎中诊了脉,却又细细问七夫人近日饮食、坐卧,大长公主便稍微有了些猜测,登时只觉眉心一跳。

  她低声吩咐锦瑟持帖子去请林太医,里间里已有了笑声,七夫人既惊又喜的声音传出来,更叫她头疼。

  郎中一出来,果然说疑是喜,只是时候还浅,不敢说十分准,今日又有了晕厥的症状,最好卧床仔细安养一段时间,再过半月余诊脉细看,或许就清楚了。

  大夫人笑盈盈道:“恭喜母亲,又要得一贤孙了。”

  大长公主回过神,点点头,含笑道:“偏你嘴甜,是来讨我的赏的?”又叫人封银两给郎中,她一出手自然极丰厚,郎中对方才她短暂的停顿忽然不觉,说了满口的吉利话,领银而去了。

  屋里七夫人已经欢喜起来,又因郎中的叮嘱,老老实实地躺在榻上不敢乱动,没有方才要窜起来飞到问圆身边按住她不许和离那股气了。

  只是大夫人一进去,她又扯着大夫人的手喋喋不休,翻来覆去无非是那些问圆年轻、不懂事的话,她心里艰难着,一边放心不下女儿,一边又不敢乱动怕伤到肚子里这块肉,一时骑虎难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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