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-60

br />   徐问真眼中含笑地看着她,菜式上齐,大长公主特地叫人装起一道汤品和两样柔软的蒸饼点心,送往问圆房里,又吩咐厨房将几样菜送往明德堂白芍与季芷处,作为大家长,她又免不了对惊魂未定的七夫人稍加安抚。

  七夫人在她跟前倒是好哄得很,大长公主叫人夹了一道菜给她,特地叮嘱某某东西叫她谨慎些不要用,她便惊喜激动,十分欢喜了。

  再一想白日里,七夫人在她、见明和云姑中间抓她这个软柿子的行为,问真轻轻笑了一声。

  今天下午开始,七夫人可不敢再拿她当软柿子了。

  徐缜与徐纪、问安回来,正是酒酣汗热的时候,因是家中小宴,连丝竹乐师没叫来,大长公主喊着晚辈们凑趣,并点名问满一定献一曲,笑着提起问满琴艺颇佳,授琴的娘子一直夸她,说她能静心钻研,假以时日必成大家。

  只是问满有些害羞,问宁和问显还不到水平,见通倒是跃跃欲试,拉着见明在那里嘀咕着什么。

  徐问真笑吟吟吩咐人取她的萧来,“有丝弦岂能无竹管?今日满娘抚琴一曲,我借满娘的便,算凑一个节目了。”

  问满一听与她同奏,稍感安心,不多时含霜等人取来琴箫,问真试了试萧,慢慢吹奏一段乡间小调,然后笑看问满:“问真今日只听满娘子吩咐了?”

  问满看着取来的琴,微微抿唇,听徐问真这样说,又不禁红了脸。

  见通在一旁起哄点了曲子,满座至亲,又有长姊托底,问满渐渐放松下来,调了调琴弦,试了两个音,流畅的琴音自指尖倾泻而出,泠泠处如山泉潺潺,欢快时似春风舞蹈,箫声呜咽跟随,问满心神安定,渐入佳境。

  时下赏丝竹音乐不好搭配乐声,但演奏小调配着一首诗或一阙词慢慢t唱来别有风致,问显问宁稚嫩清脆的嗓音合着乐声唱《诗》中篇目,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……”

  问满手下丝弦行云流水般地调转,换为一支与《蒹葭》配来更清越好听的曲子,眉目神情镇定自若,是独在曲中才有的一份自信。

  徐问真含笑随她而行,两个小孩子的嗓音清脆如黄鹂,婉转动听。

  “好!”乐声停住,徐缜带着弟弟与侄女走入阁中,徐纪抚掌而笑,“在外便听到好琴音,好箫声。”

  问宁与问显向他们问安,问显不满地道:“我与七姊姊的歌声就不好吗?阿父你偏心!”

  “哈哈哈好听,好听!”徐纪不想夸奖女儿和侄女竟然引火烧身,连忙将小女儿和小侄女一顿夸奖,直夸到问显满意,不再小委屈包一样撇着嘴。

  问满已经起身抱起琴,面对大长公主与徐缜等人的夸奖,她略显羞赧,徐纪安抚好了小女儿,不禁再夸赞道:“真是好琴音,前次在六兄那里遇到张藜大家,听他奏这一套曲子,其婉转清丽处,竟不如满娘曲中滋味。”

  问满脸颊微红,“张大家当世名家,女儿如何能及。”

  徐纪见她谦虚,心中欢喜之余再次对她的琴音加以肯定,又见她的琴上有一处似是裂痕,便细细去看,道:“这琴如今还成,再过一段时日便会影响音律,断不能用了——我那正有一副好杉板,叫人拿去请琴匠再做一床琴与你用。”

  问满轻声道:“这琴坏了有些时日,阿姊说她替我留心好木料,再做一床,前些时日说木料已经得了。”

  徐纪道:“你阿姊前段日子身子重,如今又正虚弱,怎好叫她操心这些?”

  他微微皱眉,问满垂首默默,还是大长公主道:“你息妇身子重,这些事情她又操心不来,只好由圆娘替满娘留意着了——你这父亲,更是指不上的,你一个月能和女儿们说几句话?”

  徐纪先时皱眉,听到后头连忙告罪,大长公主挑着眉,笑着道:“问满的琴坏了有些时日,如今你既有心,还是把圆娘的空补上才是——圆娘从江州折腾回来,哪能现找到好板子?她托了真娘,真娘又托了人,好容易找到的琴料。这事给你做,至于废这些力气?”

  徐纪这下算是罄竹难书,只有低头赔罪的份,七夫人在席上坐立难安,大夫人淡淡地看了一眼,只是示意徐缜过来坐下,而没有出言解围。

  还是问满道:“父亲公务繁忙,原是孙女不愿因这小节打搅父亲,姊姊们又慈爱,说替孙女再寻一把琴来,不想竟然要费这些功夫。”

  她向问真笑着欠身,“叫长姊替我操心了。”

  徐纪听得心里更加不是滋味,他看了七夫人一眼,微吸一口气,缓过来道:“你母亲既无心里操持这些,你有短缺的东西,只管来寻阿父便是。你的事情,于阿父怎能算叨扰呢?”

  又向大长公主施礼,“儿一把年纪,还为父无方,令母亲为儿操心,实在该死。”

  大长公主慢慢道:“你有这心,倒够了——有心的总比没心强。”

  徐纪唯垂首诺诺而已。

  还是徐缜笑道:“今夜好热闹的乐声,见通你们可有了节目?”

  见通连忙表示要与见明一起抚琴舞剑,然而问满的琴是不能用了,徐问真吩咐去明德堂取一床琴来,众人载歌欢宴,月上中天方散。

  明德堂里万事已经整顿周全,入住便可。

  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几个孩子被抱回房中睡,问星迷迷瞪瞪地,眼睛露出一条缝,小声问徐问真:“七伯父和七伯母会吵架吗?”

  问星一向伶俐,徐问真倒不惊讶于她此时的敏锐,只是笑着道:“你放心吧,七叔母还有妊在身,七叔父这时候与她吵架,算什么事情?”

  问星却小声说:“那问满姊姊的委屈岂不白受了?”

  徐问真扬眉轻笑,“那可不一听,你没听过——一物降一物吗?好了,不要非

上一页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