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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疑惑地问:“不就是一盆花吗?自你离开云溪山,你与娘子有一个多月没能见面了吧?你就不想念娘子,期盼见面吗?只是一盆花就满足了?”
“这可不只是一盆花。”
看出姊姊的不识货,季蘅没有再重复这两株水仙乃是娘子亲自挑选、侍弄长大、又分株送来的“高贵身世”,他不想与季芷分享那些他与问真一起挑选水仙茎球、给水仙换水的甜蜜记忆。
他恨不得将那些东西都藏起来,叫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娘子的温和与柔情!
他只是认真地道:“这是娘子想要将美好分享与我的心。”
至于想不想见面……他当然想。
但想起分别时问真说的话,季蘅将心沉回肚子里,认真地道:“娘子有很紧要的事情要做,我怎可因自己的想念便拖累她呢?于大事上,我并不能帮她什么忙,那我能做的,唯有配合她、支持她,不给她添乱。”
季芷定定地看他一会,“你倒是做‘贤妻’的好苗子。”
季蘅叹了口气,拄着下巴有些忧愁地看着那两株水仙,因为主人心中的惆怅,小小的花苞不再鲜嫩可爱了,反而透着一种寂寥。
“我若能与娘子名正言顺地做夫妻,就是为娘子打理后方,做娘子的贤内助,我心甘情愿。”季蘅微微垂眼,“只要娘子心里有我……”
哪怕她心里没有我,只要她眼里看着我,我便甘愿。
那什么周元承,什么白月光太子……他都死了!
他季蘅,可是能陪娘子到一百岁的!
第73章 第73章 走进她世界的允诺
水仙送去不久, 问真迎来了年底难得的清闲日子。
年事均入正轨,大夫人身体渐愈,既是明面上痊愈了, 是白芍的调理起到效果,大夫人畏寒、疲倦的症状有了极大改善。
家中几人为此都欢喜不已,白芍年终红封在徐缜大手一挥下, 又丰厚两倍。
大夫人“痊愈”,便将剩下的一些琐碎事都接了过去, 又撺掇问真出去游玩消散几日。
她清楚问真与季蘅是假戏,但在此番问真回家后, 她很敏锐地发现了二人关系或许有所改变。
对于这种改变, 大夫人乐见其成,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, 对她而言, 问真现在快活就好。
问真被她隐隐暗示, 可以约上知心人把臂同游, 反应过来之后哭笑不得。
她和季蘅的关系转变, 看看起来那么明显?
大夫人笑眯眯道:“娘是过来人——况且就只看季芷这段日子回家的频次,像是替人做信使的。”
她虽然没留心细问, 但府内事务由她主持, 光是每日府中人口进出的册子就能看出端倪, 季芷前阵子与家里的僵持状态, 她当然不是一无所觉。
这阵子季芷忽然开始频繁回家,有时候甚至不在家中过夜, 当天回当天归,显然是受人之托办事。
问真没想到从这露馅,暗道还是得小心, 但大夫人又岂是只从季芷的出入频率上发现的?
她含着笑望向女儿,眼中是遮遮不住的温柔,“男女情好,若是彼此合适,不失为一段好经历,你都这个年岁,万事自己都有主张,但娘要叮嘱你一句,无论何时一定要将自己放在首位,为男人神魂颠倒不惜一切的人,没有几个能赢到最后的。”
她说到最后,话里几分感慨,几分怅然,问真知道她有些闺中旧友结果不算太好,大夫人或许是如今为数不多还将她们记在心里的人之一。
问真轻轻点头,“娘放心。”
大夫人便笑了,她理一理问真的鬓发,问真不爱用头油和刨花水,鬓角便松散得快,她替问真一点点理好。
“你只要记住,无论何时,你还有爹娘在。”
问真握住她的手,“女儿没那样脆弱,您放心。”
大夫人慢慢点头。
她希望问真的生活中能出现一些让问真开心的人、事,与合适的郎君相依偎度过一段温暖的时光,显然属于此列。
但作为母亲,她既知道问真的手腕,想要放心;又知道有些男人的诡计多端,所以无法放心。
或许做娘的都是这样吧,哪怕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放出去能把天捅破,还担心她会受伤。
大夫人并不认为这是沉重负担,她只望着女儿,温柔地笑。
问真不是什么兢兢业业,以掌权理事为爱好的人,能清闲些她当然乐意。
冗杂俗务,于她而言就是能处理,和顺手,但做不到以理事为乐。
感谢有娘。
季蘅送书信、小物件的频率在尽量克制后,固定在隔日一次。
在这中间一日的间隙,问真会有东西回复,季芷已经习惯了替他们传递东西做信使,这日忽然没有,她还怪惊讶的。
“阿蘅确实是有些粘人,您不至于这样快就厌弃了他吧?”作为亲姊姊,和这对情人的信使,季芷挣扎一下,帮季蘅说了句好话。
“他虽然粘人,待您的情意绝对是真的,偶尔瞧着有几分可爱。”
问真有些无奈,“我看起来就那样轻浮无情?”
季芷放下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