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崩塌

/>   一旁的林舒星无声翻了个白眼,她有点想不明白,林家怎么会养出个傻白甜?

  如果是她,会第一时间暂停舞会,找出刚刚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推她。

  她好几次想上前叮嘱林清婉别把野花当真爱,但方奕牵着她的手,迈着不太熟练的步伐,也加入了舞池中。

  今晚会有些乱,她不希望她掺和进去。

  万众瞩目下,李斯年其实非常保守,她只是遵循着最基本的社交礼仪,连舞蹈的牵手旋转都是虚虚牵引。

  这些舞步几乎刻在她的骨子里,即使闭着眼也能跳得很好。

  可无意中对上人群中的一双眼,李斯年的步子突然乱了,惊慌地左脚绊右脚,差点摔倒。

  林清婉茫然地躲过李斯年的飞扑,还不太清楚发了什么。

  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扶,有一双手比她递出的更早。

  “李斯年。”

  一身黑色长裙的女人笑着,将她拉起来,遮住半面妆的黑纱也跟着轻轻颤动,“我们结束了。”

  “什么……?”

  李斯年站定,下意识问,“为什么?”

  女人眼底流露出浓稠哀伤,“你和我说,今晚你在外地加班,真是辛苦。”

  “你说爱我呀,要娶我,这句话你对多少人说过?”

  “三年了,李斯年,你嘴里有哪一句话是真的?”

  贺霜桦抽回手,眼角滑落一滴泪,“我累了,就这样吧,你们继续,玩得开心。”

  大门轰然敞开,光影在贺霜桦身后融成一片凌乱。

  红色法拉利张扬地驻停,她步伐匆匆,如同将要逃离一场不堪回首的梦。

  李斯年怔怔看着贺霜桦决绝的背影,她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,贺霜桦好像不是在开玩笑。

  “别走!”

  “我没有!这句话只对你说过,我真的只是应酬!”

  她急忙追上前,拉住贺霜桦,可昔日柔情好像都凝固在她的冷冷一瞥中。

  面前的女人突然变得好陌生。

  这样冰冷的眼神就像一柄尖刀将李斯年的胸膛刺穿,可贺霜桦眼中分明还含着一抹泪。

  “李斯年,我真希望当初没有遇见你。”

  怎么会这样?

  小提琴不知何时停下的,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一场闹剧,礼厅内安静得只剩下李斯年慌乱的嘶吼:

  “你究竟在闹什么?我对你还不够好吗!我都解释过很多次了,只是为了应付我姥姥,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,再多给我一点时间!”

  “如果不是你一直疑神疑鬼,如果不是我爱你,我用得着说谎哄你吗?我又不是故意的!你冷静一点行不行!”

  方奕本来还担心李斯年甜言蜜语一哄,贺霜桦又会回心转意。

  但这种人渣败类的宣言一出,别说是贺霜桦,连林舒星眼中都闪出讥讽。

  李斯年红了眼眶,不管不顾地将贺霜桦拉入怀中,粗暴压下她微弱的挣扎,强硬道:

  “我没说过结束,我们之间永远也不可能结束!你休想离开——!”

  “我说,够了吧。”一道倨傲女声打断了她的暴行。

  林舒星上前一步,阖掌,管家迅速带着安保将这一圈围住。

  她挥动纯白手套,冷声说:“放开她,李斯年,林家不是任由你撒野的地方。”

  李斯年停下,原本热闹的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  林清婉不安地拉了拉林舒星的衣角,示意她不要在这种时候出头。

  她隐约嗅到了一种危险气息,这种情况下明哲保身才是聪明人的选择。

  但林舒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,随即从她手下抽离,毫无惧色地要主持这场正义。

  被围住的李斯年攥着贺霜桦的手腕,急剧下降的心情尽数凝成戾气。

  她抬起通红的眼睛,饿犬般盯着这个自己蹦出来的发泄口,森森咬牙:“你算什么东西?”

  挡在林舒星身前的方奕眼皮一跳。

  她忽然想起,贺霜桦知道林舒星不是林岚的亲生女儿,会不会是从李斯年这里得来的消息?

  时钟的滴答一秒仿佛在这一刻延长,方奕猛地上前,想要捂住李斯年展露出的獠牙。

  但她还是慢了一步。

  一步之遥,李斯年恼羞成怒道:“林舒星,你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,有什么资格作主人姿态指责我?”

  鸠占鹊巢?

  冒牌货?

  什么意思。

  全世界的空气都被压缩成薄薄一片,变成一声变调的嗡鸣。

  林舒星冷眼看着李斯年发疯,林清婉惊慌失措地拦在她身前说着什么,还有管家骤然阴沉下的脸……

  所有人都像被浓墨重彩涂抹过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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