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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色襦裙,胸口银绣如意纹,外套绛红色宽袖衫,下摆处大片牡丹花纹,金线滚边。
太华丽了。孟跃看着铜镜里的自己。她惯作男装,冷不丁打扮,很是陌生。
孟跃离开铜镜,用毛巾将湿发擦的半干,扯了丝带将头发半束,不施粉黛,重新回到正房。
十七皇子听见脚步声,下意识望去,一道婉约清丽的身影映入眼帘,玉骨不染俗,凌波仙子醉红尘。
十七皇子握着茶盏的手缓缓收紧,连指甲盖都泛起青白。
孟跃上前行礼,十七皇子仔细打量孟跃:“跟我想的一模一样。”
他拉着孟跃的手在案边坐下,“本殿听了你的故事,也给你讲一个故事。”
“本殿从前身边有一个大宫人,名叫悦儿,聪慧过人,体贴周到,可惜被奸人所害。她死后,本殿日日夜夜都念着她,脑海中描摹她的模样,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。”
“从来没有一个人………”十七皇子偏头看向孟跃,抬手抚着孟跃的湿发,触感冰冷,他笑容更冷冽:“让本殿如此印象之深。”
孟跃垂下眼,身子紧绷,余光留意十七皇子。危机时刻,她也只能挟持十七皇子逃命。
忽然,孟跃肩头一沉,十七皇子偏头搁在她肩上,“穗儿,本殿替你沉冤,你要一心一意跟着本殿。”
孟跃含糊应声。
那厢,十六皇子久等不着孟跃传信儿,暗暗焦急,派小全子私下打探,“巧遇”孟跃的人。
“孟姑娘在十七皇子身边…那…”那他们殿下怎么办?小全子怀疑自我。
他怎么跟十六殿下汇报?!
然而小全子预想十六皇子的愤怒没有出现,十六皇子道:“她是受人挟持,身不由己,我得救她。”
次日一早,十六皇子向十七皇子别居的小院发出请帖,道有要事相商,请十七皇子出门一叙,十七皇子看过请帖,笑出了声。
心腹疑惑:“殿下,十六皇子是不是别有用心。”
“是啊,他别有用心。”十七皇子随手把请帖扔了,一路回到后院,孟跃正在屋里看书,听见动静回头望来。
她垂首见礼:“见过殿下。”
十七皇子向孟跃行去:“你真是好手段,在本殿眼皮底下,都把消息传出去了。”
他狠狠掐住孟跃下巴,俯身逼近:“你以为十六能把你救出去,你俩做对活鸳鸯?别做梦了。”
他抬手向孟跃衣襟而去,孟跃抬手抵挡,越过十七皇子向门外去,才发现屋门不知何时关上。
身后,十七皇子一脚踹她腿弯,孟跃顺势向前滚,卸了力道。
她就地滚了两圈,迅速站起,与十七皇子对峙。
孟跃道:“你早认出我了。”笃定语气。
十七皇子眯眼笑。
孟跃皱眉,她当初与十七皇子不过几面之缘,没怎么近距离接触,竟然有人熟悉她至此。
十七皇子好整以暇望着她,“让本殿想想,你现在会怎么做?故伎重演,以死相逼?”
不等孟跃回答,十七皇子哈哈大笑,又瞬间敛了笑,冷声道:“那你就去死,本殿会向父皇上报,说你是我此生挚爱,追封你为本殿的侧妃。你也不枉此生了。”
孟跃冷笑,“我为什么要死。”
他们说话的功夫,门口一直没有动静,孟跃心里有了结论,十七皇子自负依旧。
她略松了口气,倏地进攻,与十七皇子交手,两人拳脚相击间,十七皇子又露出笑,他躲过孟跃的拳头,快速靠近,“你身上是山茶花香,与本殿的熏香一样,你猜十六会怎么想。”
孟跃提膝攻他下三路,被十七皇子阻挡,然而十七皇子却疏忽了上半身防守,巴掌裹携香风甩在他脸上,清脆的一声响,十七皇子白皙的脸浮现红痕。
他退开几步,不敢置信地捂着脸,失声道:“从来没人打过本殿的脸。”
当初孟跃诈死,十七皇子被罚,也只是禁足,没挨过巴掌。
孟跃双眸淡淡,“现在体验过了。”
“!!”十七皇子的手探向腰间,一道鞭子如灵蛇袭来,那是用钢丝混着牛皮编织而成的长鞭,末端坠着铜杆,甩来时候,带着凛凛破空声。
孟跃闪身躲开,身后的博古架四分五裂,上面的玉器摆件碎了一地。
她瞳孔一缩。
十七皇子咬牙:“看你往哪儿跑。”
他快步上前,屋子太窄,孟跃一边扔花瓶盆栽抵挡,引着十七皇子入内室。
她穿过珠帘,钢鞭紧跟而至,将珠帘缠成一串,这短暂的停顿,孟跃回身而来,空手夺过鞭梢,手腕一翻,手里将鞭子绕了几圈。
十七皇子一时夺不过,而孟跃快步袭来,近了十七皇子的身,两指扣住十七皇子手腕,卸了他力道,成功夺了鞭子。
两人攻守易型。
十七皇子退后几步,他看着孟跃,随后又笑了,“你若杀了我,别说你,十六也得给我陪葬。”
孟跃目光一直留意屋门,道:“我没有要杀你。”
她只是拖延时间,然而盛怒的十七皇子仿佛被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