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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心几句,随后让顾盛送十六皇子回院,小心照料着。

  少年乖巧应是。

  孟跃跟在十六皇子身后离去,顺贵妃被承元帝叫住,留在殿中。

  主殿离十六皇子住的院子不远不近,半刻钟的脚程,顾盛有些生硬的关心十六皇子。只是他从前与十六皇子来往不多,多说多尴尬,最后闭嘴不言。

  十六皇子莞尔:“你比太子哥哥腼腆温柔。”

  顾盛抬眸,十六皇子抬手揉揉他的脑袋,笑的温柔可亲。

  顾盛想说点什么,他们已经进院了,他搀扶十六皇子进入次间,在榻上落座。

  十六皇子又低低咳嗽一声,顾盛取了茶盏要倒水,小全子惊慌失色:“皇孙殿下莫要折煞奴婢,这等粗活让奴婢来做罢。”

  顾盛有些尴尬,顾昌肖父,顾盛肖母,更文静秀气,他站在那里,像一支稚嫩的青竹。

  十六皇子拉过他的手在榻上落座:“你是皇孙,身份尊贵,不需要你做这些事。”

  “我只是担忧十六叔。”顾盛轻声道。

  十六皇子颔首,“我明白。”他目光平和舒缓,黑色的眼睛又天然具有攻击性,顾盛不小心对上他的目光,有种心底想什么都被他十六叔看穿的感觉。

  他最后坐不住,匆匆走了。

  孟跃关上屋门,回到榻边,就被人搂住腰身,十六皇子依靠在孟跃怀中,不言不语。

  孟跃回抱住他,良久,十六皇子抬起头。

  孟跃双手捧着他的脸,俯视他:“你故意的。”声音很轻,语气却很笃定。

  十六皇子不语,默认了。

  老子试探儿子,儿子试探老子。

  顾盛顾宜以及先太子的其他庶出子女,是十六皇子特意安排在主殿旁边,待天子醒来后,顾盛他们的存在,一则为了减轻天子失去嫡皇孙的怒火和悲痛,二则为了探一探天子心中所想。

  孟跃躬身,与十六皇子抵额相触,那样近的距离,几乎要透过眼睛,望进十六皇子心底深处。

  孟跃:“最不能试,是人心。十有九悲。”

  “凡事总有例外。”十六皇子看着孟跃,先时的落寞一扫而光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疯狂。

  失去的已经失去了,无可奈何。但他拥有的,谁也不能抢走!

  孟跃眸光动了动,轻笑应声,“你是例外。”

  滴答一声。

  水入心田,浇灭十六皇子心中翻涌的怒火,安抚他的恐慌。

  十六皇子微微起身,亲亲孟跃的唇,眉眼都舒展开,眼底纯净,有了幼时的影子。

  孟跃爱怜的捏捏他的耳垂,随后命小全子熬了汤药喂他。十六皇子顿时苦了脸。

  孟跃知道他是装的,仍是取了蜜饯喂他,哄他喝药。

  孟跃道:“困了就睡,我守着你。”

  十六皇子放任自己进入深眠,他这一觉睡到次日申时,醒来后看见顾盛,到嘴边的“跃跃”生生咽了回去。

  “十六殿下。”孟跃取了热帕给他擦脸擦手,又端来茶水供他漱口。

  孟跃仔细妥帖,一旁的顾盛心道十六叔身边的人真贴心,却没发觉他十六叔身子有些僵硬。

  十六皇子哪能让孟跃伺候,忙开口:“本殿要如厕,小全子过来。”

  顾盛识趣退出屋,孟跃跟着他在院里溜达。

  她犹豫道:“小殿下待十六殿下真好,日日过来探望。”

  顾盛欲言又止,对上孟跃清澈的神情,最后含糊应下了。

  一刻钟后,小全子唤他们回去,顾盛继续关心十六皇子的身子,又道承元帝身子好转,“皇祖父说,十六叔醒后就安心休养,过些日子再去看望他。”

  十六皇子应声,他见顾盛实在没话题了,主动递话茬,道起先太子,顾盛开始有些拘谨和害怕,听着听着,顾盛眼睛红了。

  “……旁人说起父亲都是不虞、不屑居多,私下谩骂亦有,十六叔口中的父亲却不一样,他说父亲才华横溢,生的非凡,是个玉一般的人物。”顾盛坐在龙床边,烛火映着他温润中带着稚嫩的眉眼,缓缓讲述。

  承元帝掀了掀眼皮:“十六没跟你说太子当初犯了什么事。”

  “说了。”顾盛垂下眼,两只手搁在身前大腿上,互相扣挖着,“十六叔说万事有因,当初的事未必就是面上看到的那样,他跟我说了一个东西…”

  承元帝望过来。

  顾盛低声道:“五石散。十六叔让我去查相关书籍,他说我总有一天会明白的。”

  顾盛抬起头,脊梁挺直:“皇祖父,孙儿去查了,那不是好东西。十六叔是不是想告诉我,当初是有人蓄意害父亲?”

  殿内寂静,唯有灯芯发出一声噼啪的爆裂,承元帝双目出神,陷入了回忆中。

  顾盛离开后,承元帝辗转难眠,在洪德忠搀扶下,行至窗前望月。

  明月皎皎,却遥不可及。

  洪德忠担忧道:“圣上,夜里凉,奉御嘱咐过不可受风。”

  承元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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