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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 孟跃寻着犬吠声而去,一路到村尾,陈颂他们正与几十个山匪激战。

  杜让眼前一花,孟跃已经疾步逼近山匪,手起刀落,贼人还没反应过来,就惨叫一声倒下。

  陈颂诧异望来,对上孟跃冰冷的目光,头皮一紧。

  他怔愣的片刻,孟跃与山匪双刀相接,兵器摩擦时带来刺耳的刮擦声。

  对方双目赤红,盯着孟跃叽里咕噜骂了一句,双方交错退开,贼人的身影几乎抵孟跃两个,犹如一座肉山。

  这在时下真是少见的壮汉。吴二郎跟他一比,都衬托的秀气了。

  杜让心急,持刀就要迎上去帮孟跃。却被另一山匪挡了道,吴二郎和陈颂也十分焦急,可一时脱不开身。

  大雨加身,模糊了视线,只能凭借空气中逐渐浓郁的血腥味,判断又有人倒下了。

  倏地,肉山般的壮汉惨叫一声,陈颂离孟跃最近,快速奔去,惊觉贼人捂着眼睛,那里扎着一支短小精悍的弩箭。

  他还没反应过来,孟跃趁对方吃痛疏忽的空间,快步靠近,一刀砍断了半个脖子,血呼啦一片。

  陈颂:!!!

  不怪他一直辨不出雌雄,这哪里像女娘了啊喂?!

  第113章

  山匪愈发多了,众人心头一沉,吴二郎和杜让同时急唤道:“郎君孟姑娘,快走!”

  话音落下,他们身前的山匪茫然垂首,看着心口的利箭。

  剧痛从心口蔓延,激的他们面色扭曲,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偏僻落后的村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兵力。

  数箭如雨,眨眼间结果了山匪性命。

  吴二郎几人有些尴尬,幸好雨水遮掩了,方才他们与山匪激斗,一时忘了他们此行不再是寥寥数人,而是有朝廷轻骑。

  孟跃留了一个活口,将人带进屋子,屋主人早躲开去了,他们一行人进入,顿时将堂屋挤的满当。

  还不等孟跃询问,那人就操着一口蹩脚官话,竹筒倒豆子似的,把知道的都说了。

  他是家中幼子,姓陆,名宝儿。年十六,上头三个哥哥,两个姐姐,因着平日不着调,很受兄弟们闲话,于是立誓出人头地,叫家里人刮目相看。

  然后他就被骗了。

  “……我们被赶进山里,每天只一顿干的,却要干活还要操练,比牲口都累…”陆宝儿说到伤心处,涕泗横流,对着上首的孟跃哐哐磕头,“不要杀我啊,我真的没杀过一个人,我也不想攻村,但是我不跟着来,我就会先被他们杀了……”

  陈颂嘴角抽抽,用江州话蛐蛐他:“你也是个男儿,怎么哭哭啼啼。”

  陆宝儿抽噎着:“男儿怎么了,男儿也是人,砍你一刀,也是要流血的。”

  陈颂:………

  下一刻,陈颂被人抱住大腿,陆宝儿眼泪鼻涕糊他一裤子,“老乡,救救,救救命。”

  陈颂嫌弃死了,要挥开陆宝儿,谁知陆宝儿的双手跟钳子一般,死也不松手。

  “行了。”孟跃开口,“陈颂看着他。”

  陈颂:“哈?!”

  不要啊!!

  陆宝儿顿时擦干眼泪,呲溜儿站陈颂身侧,给他捏肩,狗腿兮兮喊“颂哥”。

  杜让见状若有所思,孟跃起身去村里巡逻时,杜让跟上去:“孟姑娘,你怎么看出陆宝儿不是个坏的?”

  孟跃回忆了一下,随口道:“大概是他太怂了。”

  陆宝儿在人群里举着刀装模作样,有个风吹草动,蹦的比兔子还远。最重要的是眼神清澈,单蠢,亡命徒一般不会伪装成这样。但也不排除万一,仔细盯着就是。

  孟跃一行人冒雨在村子附近搜查,陆宝儿的话能信,但不可尽信。

  雨停后,孟跃跟着陆宝儿找到山匪之前的藏身处,除了一些废物,没有旁的。

  陆宝儿躬着腰,上前讨好道:“头儿,我或许知道其他山匪去哪里了,您看能不能记我一功啊。”

  孟跃挑眉,反问他,“你知不知道你是戴罪之身。”

  陆宝儿猛猛点头,随后又道:“但是瑞朝律法有言,被胁迫者,罪轻一等,头儿,您给我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呗。”

  陈颂心道这陆宝儿真是个厚脸皮,但细细琢磨,他的话又确有几分道理。

  有了陆宝儿带路,孟跃他们很快找到其他山匪的痕迹,与当地官府联合,该杀的杀,该抓的抓。

  消息很快传入桐王府,探子道:“…打头的是个年轻女娘,有人唤她孟姑娘。”

  桐王双手倏地攥紧,孟姑娘……

  他脑海中浮现一张冷静从容的脸,时隔多年,桐王惊讶发现,他竟然还清晰记得孟跃的容貌声音,以及当年他被孟跃坑害时的愤怒不甘。那个早就该死的人,如今却还生龙活虎。

  “你先退下。”桐王强压着情绪,维持镇定。事实上心中早已翻江倒海,波涛汹涌了。

  探子退下,心腹上前,他是桐王身边的老人,知晓当年事,“王爷,现下如何是好?”说着话,心腹眸光一利,“您看,要不要把那个女人……”

  “不行。”桐王厉声打断,面如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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