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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:“现下来瞧,皇后怕是…怕是……”

  “怕是难孕?”孟跃轻声补充,但语气里带着一丝反问,希望奉御否决。

  然而奉御低下头去。

  正殿鸦雀无声,孟五娘惊慌失措的望向孟跃,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。

  孟跃阖目,吐出一口浊气,这个结果她意外,又不是很意外。

  当初她坑了顾琢一把,被顾琢派人追杀,深秋时节她在寒江泡了大半夜,后来养好伤,她又着了恭王的道儿,体内染毒,能捡回一条命都是万幸,还要身体恢复如初,却是奢望了。

  “……你退下罢,这事莫声张。”孟跃疲惫吩咐。

  奉御应是。

  正殿传来红蓼小心翼翼的唤声,“主子……”

  这可怎么办啊。

  红蓼感觉前路一片灰暗。

  陛下和皇后好不容易才结成连理,怎么就没有一个好结果呢。

  凤仪宫愁云惨淡。

  日落黄昏,孟跃前往紫宸宫,与顾珩一道用晚膳,顾珩因为白日的事,还有些不好意思。

  孟跃略过不提,与顾珩闲话家常,烛火盈盈,孟跃忽而道:“如今阿珩国事繁忙,可还在看医书?”

  顾珩摇摇头,“如今不怎么看了,跃跃怎么突然问这个。”

  话落,他警觉上前,逼近孟跃,“是不是跃跃身子不适。”

  孟跃抚摸他的脸,仰首亲亲他唇角,“今日奉御给我请了平安脉,没甚事情。”

  顾珩半信半疑,他反手扣住孟跃手腕,给孟跃号脉,隐隐觉得孟跃脉象不太对,但一时又号不出什么。

  孟跃无奈道:“真的无事。”

  “好罢。”顾珩作罢。

  夜深了,帝后二人洗漱,孟跃先行上床,顾珩一身中衣蹿上来,迅速放下床帐,把孟跃扑倒,小狗一样胡乱亲着孟跃的脸颊,颈子,他的吻湿湿的,令人痒痒的。

  孟跃笑着抱住他的脑袋,捏捏他的脸,双眸明亮含笑:“阿珩,你也近而立了,怎么还这样急躁,嗯?”她尾音轻扬,犹如一根羽毛在顾珩心尖尖划过,挠的他心痒难耐。

  他忍不住又亲了亲孟跃,理直气壮:“你我夫妻,告过祖宗天地,通传天下,再是名正言顺不过,我亲亲我自己的娘子怎么啦。”

  孟跃心头发涩,面上却笑起来,“不怎么,如阿珩所说,名正言顺。”

  顾珩双眸愈发明亮,忽然身侧一阵拉力,他只觉天旋地转。

  下一刻,他仰躺床上,孟跃坐在他腰间,朦胧的光影下,孟跃眼如水波,婉转多情,“今晚换个花样。”

  顾珩喉头一滚,当下有了反应。

  床帐内传来一声轻笑,随后跟着含糊解释,很快都化为暧昧的低吟。

  次日,孟跃遣红蓼出宫,与刘生联络,寻找妇疾圣手。

  没想到当日红蓼折返,一同的有刘生,还有一名女子。

  “民女陶素灵,拜见皇后。”

  孟跃吩咐左右:“来人,赐座。”

  陶素灵受宠若惊,她仍跪在殿内,向孟跃道明来意。

  当初孟跃将玉佩留与陶郎君,若是陶家有难,可凭信物求援。

  没想到陶素灵拿了信物,一路北上,而究其原因,是她并不想如千万女子一般,嫁人生子。

  “民女虽愚钝,但心向医理,惟愿此身全心全意投身医道,还请皇后成全。”

  孟跃心有所动,“你的医术是谁教的?”

  陶素灵意外,没想到皇后不怪她私拿玉佩,反而问起旁的,她稳了稳心神,“不瞒皇后,民女的医术皆赖翁翁所传。”

  孟跃将手搁在案上,“你来为本宫诊脉。”

  不止陶素灵,孟五娘和红蓼也惊住了,陶娘子年岁轻,哪里比得上宫里的御医。

  陶素灵告了一声冒犯,上前为孟跃号脉,她面色严肃,不复胆怯。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巨大变化。

  想想也是,真正胆怯者,哪敢离家北上。

  一盏茶后,陶素灵收回手,向孟跃一礼,“脉象所看,皇后内有寒邪,以致月事不调,难有身孕。”

  红蓼和孟五娘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喜。

  谁也没想到这样年轻的娘子,是真有本事!

  孟跃面上不漏分毫,只是问:“可有法子治?”

  陶素灵神色犹豫,欲言又止。

  孟跃缓了声,安抚道,“无事,你尽管说。”

  陶素灵跪地礼道:“回皇后,民女听闻宫中搜罗大量医书,若皇后肯允民女翻阅,民女估摸有四成把握。”说完,她神情惴惴。

  四成把握很低了。

  没想到皇后眉目舒展,亲自扶她起身,“本宫不但允你随意翻阅宫中医书,你有疑问,尽可请教宫中御医,只要你治好本宫旧疾,令本宫有孕,即刻入太医署。”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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