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0-170

br />   “啊——”废后发出惨叫。

  长真红了眼眶,“母后!”

  废后拍拍女儿的小臂安抚,她忍着痛缓缓转身,朝永福笑了笑:“你认为是本宫杀了你兄长,杀了你母妃。但本宫告诉你,本宫坏事做尽,不差一件两件。但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。”

  永福冷嗤:“事到如今,你还嘴硬。”

  “父皇在时,你仗着皇后身份磋磨我们母女,苛待我母妃,你以为我看不见?”永福想起过往,心头怒火冲天,几乎熏红她的眼,手上也愈发用力,长鞭破开皮肉,废后先时还能叫骂,渐渐地只剩哀嚎。

  在又一鞭打来时,长真将她母后护在怀中,生受了这一鞭,原本奄奄一息的废后立刻瞪大了眼,眨眼间逼至永福跟前。

  永福毫不惧怕:不自量力。

  果然,废后被护卫一脚踹出,倒飞一丈远,沉沉落地呕出一口鲜血。

  “母后!”长真忙不迭冲过去抱起废后,泪如雨下,“母后,是长真无能,是长真对不起您。”

  废后浑身散了架般的痛,五脏六腑更是犹如插了一把刀,大力翻搅,痛的她嘶嘶抽气,她没有看女儿,而是望向缓缓走来的永福,断断续续道:“大皇子…不是本宫杀…杀的,你母妃……”

  废后皱眉,再次呕出一大口血,长真哭的更惨了,举目四望,冰冷的城墙屋瓦,威严无情的护卫,无一人能救她们母女,她终于向罪魁祸首低了头,试探着伸出手去扯永福的衣摆,泪眼朦胧:“我母后我了解,她的确跋扈,但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,或许里面真的有误会,皇姐……”

  永福睫毛颤了颤。

  废后剧烈的咳嗽声打破寂静,她的嘴巴此刻像一口泉眼,汩汩冒血,护卫那一脚太狠,她此前又受鞭笞之刑,几乎是强弩之末,她紧紧握着长真的手,缓了一口气,盯着永福:“本宫死不足惜,但你…不要找错仇…”

  废后拽着女儿的手倏地用力,双目大睁,长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慌张又强压着恐慌,小心翼翼唤:“母后,母后,您不要吓我……”

  废后眼珠转动,目光寸寸描过女儿的眉眼,带着无限的眷恋,她费力的抬起手,想要最后一次摸一摸她的女儿,然而指尖触碰到长真的下巴,倏地砸落。

  废后死了。

  宗正寺内传遍长真的悲鸣,永福坐在马车内,眉眼低垂,仇人的哀嚎并没有想象中令她欢愉。

  她脑海里回荡着废后临死前的话,或许那只是废后想要从她手里保住长真的谎言,真够拙劣。

  可万一不是……

  永福手指渐渐收紧,呼吸渐重。直到掌心传来刺痛,她才松开手,指甲染血,原是掌心被刺破了。

  第168章

  恭王再次醒来时仍在野外,他看着孟跃一行商人打扮的队伍,微微蹙眉,随即嗤笑。

  “你笑什么?”孟跃将一个干饼子给他,恭王目光在孟跃和饼子间徘徊,须臾接过饼子,啃了一口,他挑眉道:“味道还不错。”

  孟跃笑了笑,“恭王谬赞了。”

  “不过跟山珍海味还是比不了。”恭王看着孟跃,目光泛着幽光,蛊惑道:“跃儿,光明大道就在眼前,你是聪明人,你知道怎么选?”

  孟跃默了默,忽而道:“你怎么知道你们一定会赢。”

  恭王瞥了一眼不远处背对他坐着的顾珩,冷笑:“你这个皇后所有的倚仗都来自顾珩,顾珩一死,你什么都没了。”

  他似乎猜到孟跃即将出口的反驳,不疾不徐补充,“常炬已经叛降,昭王凶多吉少,而北边的虞由……”

  “虞由乃一地节度使,掌军政。就算邓王和昙王联手,也未必能将他拿下。”孟跃眸光明灭,面上浮现厌恶,“除非,邓王同北狄串通了。”

  恭王不语。他垂首咬了一口面饼,低低的咀嚼声响起。

  孟跃在囚车前来回踱步,细细分析:“邓王昙王占据北面,胶东王占东,越王和常炬占南,从三面包围京都。”

  她道:“你们放弃西边,是因为西边有隆部?”

  恭王咽下最后一口饼,叹道:“跃儿风流,处处留情,当初你亲手扶隆部王继位,到底有情分在,本王不敢冒这个险。不过隆部也不是铁桶一个,只要许以足够的利益,瑞朝内乱时,他们不会掺和一脚。”

  “那西南呢?”孟跃问他。

  恭王不以为意,“蛮夷人,若听话就罢,不听话就杀光杀尽。”

  孟跃闻言点点头,“原是如此,但你们能悄无声息进京,恐怕少不得太皇太后,永福,还有关尚那群乱臣贼子的帮助罢。”

  大皇子的旧属到底有多少,永福又收拢了多少,时间拉的太长,已经不可考。但永福确实是剩一些残余势力。

  关尚一党明面打点,永福的人暗处运作,悄无声息让藩王军队入京。

  “这不能怪他们,跃儿,是你和顾珩做事太绝。”恭王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,但是此刻他的皇兄占据绝对优势,哪怕他沦为孟跃的阶下囚,也丝毫不慌。所以恭王将那点微妙的不适压下了。

  他化身一个博古通今的智者,高高在上指出孟跃的种种不足。

  “田地和人口乃是士族豪绅发展的根本,摊丁入亩一出,你们无异撅人根基,关尚当初投效顾珩,为的是从龙之功,日后壮大他关氏一族,但顾珩先对他下手,别怪关尚反他。敌不仁,我不义罢了。”

  “永

上一页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