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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全子汗毛倒竖,结结巴巴道:“奴…奴不知。”
顾珩不置可否,收回目光,前往内政殿。
七八日后,恭王身子转好,进宫谢恩,他看向龙案之后的青年,眸中情绪翻涌。在顾珩看过来时,恭王又垂眸,遮掩阴暗情绪。
“前些日子臣弟偶遇文宣,见她可亲,心中一直念念不忘。正逢那日她赠臣弟香囊,今日臣弟欲回赠一个藤球,还请皇兄准许臣弟亲自相送。”
顾珩淡淡瞥他一眼:“文宣跟着女师父念书,恐是无空,你将东西与朕,回头朕转交也是一样。”
恭王一脸落寞,随即又提出拜见太皇太后,顾珩想了想,允了。
次日,太皇太后再次派人前来相请奉宁帝,祖孙俩谈话一会子,正到饭点,顾珩用过饭才走。
几次下来,红蓼和孟五娘她们都觉得有些不对劲,孟五娘与孟跃道:“阿姊,从前太皇太后大半年日子,才见陛下一面,如今一个月都见了好几次。”
红蓼迟疑:“或是逢上年关,再有太皇太后想为恭王讨一个好差事,陛下未应,双方僵持了。”
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,孟五娘却莫名不安。
她偏头问红蓼一个问题,“从前先皇在时,太皇太后亲近恭王否?”
孟跃静静瞧着,双眸里划过一抹欣赏。
这些年下来,小五确实长进了。
红蓼想了想,犹豫道:“先皇在时,彼时皇后强悍,太皇太后不愿正面冲突,便不怎么理后宫事,是以她身边只有大公主和贤妃母女相陪,不见对其他皇子公主有关注。”
红蓼话出口,意识问题所在。她与孟五娘对视一眼,红蓼关上殿门,齐齐向孟跃低声道:“皇后,陛下会不会有危险?”
皇宫乃天子主宰,太皇太后又是天子亲祖母,二人的猜测,可谓大不敬。
孟跃笑了笑,“陛下英明果决,心中有计较,你们不必担忧。”
“这……”孟五娘还是有些不放心,但又没有更好的法子。
大年三十宫宴,一片喜乐气氛中,天子身感不适,提前离场。
一应杂事由皇后代劳。
大年初二,天子身子仍是不适,太皇太后驾临紫宸宫关切问候,一旁的连太后双目泛红,向太皇太后见礼。
“皇帝如何了?”太皇太后在床边坐下询问。
顾珩一身中衣靠坐床头,他面色苍白,微微拧着眉,望向太皇太后:“皇祖母,孙儿也说不上来。”
“不瞒皇祖母,孙儿年少空闲也念过几本医书,会给自己号脉,但这些日子孙儿给自己号脉,脉相分明寻常,但又难以忽略身子不适。”
太皇太后一脸担忧,她伸手探了探顾珩的额头,“没有发热,可有恶心?”
顾珩点头,他抬手抚摸心口,“这处发闷。”
太皇太后眼神闪了一下,宽慰天子一番,又叮嘱御医好生诊治。
此时孟跃从殿外匆匆而来,鬓发凌乱,透着些许风尘仆仆,文宣跟在她身边,但小公主目光一下子落在龙床上,她强忍心急,给太皇太后和连太后见礼,而后行至床边,看着面色苍白的顾珩,粉嫩的小唇颤抖,刚唤了一声父皇,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顾珩心疼不已,向女儿伸出手,文宣踢掉自己的鞋子,钻入她父皇怀里,小手还撑着床榻,怕把她父皇给压着了。
太皇太后神情不虞,“皇后,你不应该把公主带来。”
孟跃见礼道:“回禀皇祖母,灿儿思念她父皇,此乃小孩天性。且臣妾也希望陛下看见灿儿后能够振作,早日转好。”
孟跃态度恭敬,但话语却让太皇太后吃了个软钉子,太皇太后沉了脸,“那你好生照顾陛下。”遂甩袖离去。
龙纹帐内,小女娃漂亮的眼睛哭成了煎蛋眼,她犹豫的伸出小手,“父皇,您哪里不舒服,灿儿给您揉揉好不好。”
“父皇不难受了,灿儿不哭。”顾珩擦去女儿脸上的泪,连太后看的心酸,别过脸去,孟跃握住连太后的手,以做安慰:“陛下会好的。”
当日下午,孟跃命陈颂和张澄下江南寻名医。
年假之后,帝后上朝,奉宁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,百官担忧不已。
正值二月,一场倒春寒,强撑病体的奉宁帝当殿晕倒,百官大惊。
孟跃扶住顾珩,厉声吩咐:“抬陛下回紫宸宫,召太医署来见。”
三省六部长官齐齐在内政殿外求见,被孟跃打发回去。
随后奉宁帝下旨,令皇后全权掌政。
以关尚为首的残存士族和部分文官抗议,金銮殿上直面皇后:“帝后情深,陛下生死未卜,皇后该是衣不解带照顾才是,怎能处理朝政。”
孟跃冷眼瞧着:“国无太子,陛下病倒,不让本宫掌政,岂不群龙无首。”
“皇后大可放心。”关尚昂首睨视,长久以来被皇后一女子压制的憋屈在此刻得到释放,难以掩饰自己的傲慢,“太皇太后历经三朝,心性谋略远胜皇后,臣以为当请太皇太后垂帘听政,皇后回归后宫才是。”
“放肆!”孟跃厉声呵斥:“以下废上,你好大的胆子!”
“来人,将这乱臣打杀下去。”
“皇后好大的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