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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迈出浴桶后,再浑身涂上香喷喷的润肤露。

  慕月温软的手在凤翾的小腿上涂抹揉捏,凤翾趴在床榻上,舒服地喟叹了一声。

  身体的疲乏一扫而空,惜香用毛巾给她吸着头发上的水,带着哭腔说:“小姐,还好你回来了,我天天都睡不着觉,后悔那天不该抛下小姐回来报信。要是小姐有个差池,我也不要活了。”

  凤翾讶异:“哪有这么严重。”

  她安慰道:“其实,这一趟还挺刺激的。”

  她想了想,肯定地点点头。

  回到待了十几年熟悉安心的环境中,那些雨夜中的奔驰、满天的星光、惊险的逃亡,就都蒙上了一层浪漫的面纱。

  凤翾富贵安稳的生活,从未出现过这样刺激的冒险。

  本来她一生都不会有这样的经验的。

  只是因为她参与了怀锦的生命。

  正是因为他不是云怀真。

  凤翾翻过身,对惜香说:“不要伤心啦,这一趟我可厉害了,还救了‘云怀真’呢!”

  惜香保留意见:“真的?”

  凤翾眉飞色舞地讲起怀锦受伤后她是如何做起他的顶梁柱,如何富有经验地帮怀锦返京。

  听得惜香满脸吃惊,慕月不住地微笑。

  凤翾第二天便去探望怀锦了。

  分别时未能见他一眼,凤翾总觉得有些不放心。

  这次凤翾直接去赤蝎司找他,但意外地是,他并不在。

  宋驰笑着对她说:“他受的伤着实不轻,圣上开恩,特令他在家修养。”

  凤翾替他松了口气,煞有介事地点点头:“正该如此。”

  宋驰关心道:“谢小姐是要去探望他吗?”

  凤翾:“是的。宋指挥使是有话要我带去吗?”

  宋驰眼睛弯弯地眯起,道:“病中人容易脆弱,若谢小姐有空,就多陪陪他吧。”

  凤翾正信心膨胀着,而云怀锦又是她的患难之交,自然应下。

  云府大门一如既往地紧闭着,凤翾让慕月去叩门,不多时就有门房开了门。

  听到慕月传达凤翾的来意,门房吃惊地向她投来一瞥。

  然后痛快地让凤翾进来了。

  凤翾入云府没走多远,就碰见了迎面而来的李潜。

  慕月提醒凤翾:“小姐,这不是云公子身边侍从吗?”

  凤翾也认了出来,唤道:“李……李乾!”

  李潜眉头一跳,抬眼看去,见到少女色如春晓的脸庞,顿时一惊。

  她怎么来了?

  李潜这阵子眼看主子与谢小姐越来越亲近,不得不佩服主子的行动力。

  但他也不小心看到,夜间主子难眠时,就将那张绣着谢小姐名儿的帕子覆在脸上,呼吸间,轻薄的帕子起伏,像是一缕香魂附着其上般。

  不知怎的,李潜竟不敢多看。

  主子对谢小姐的眷恋,也是越来越深了。

  大公子在时尚还有些遮掩,现在主子对谢小姐昭然若揭的必得之意更令李潜胆战心惊。

  若真让主子得了手,以后云府的日子,得多鸡飞狗跳啊。

  但谁让他是他唯一的主子呢。他肯定是站在他这边的。

  李潜想要立马回去禀报怀锦,但被凤翾盈盈妙目盯着,又不好走开。

  只好陪她慢慢向云怀真住处走去。

  怀锦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到处充满哥哥气息的住处,平常他多呆在赤蝎司,这时养病,就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下了。

  哪怕伤口疼痛难忍,怀锦也不想躺在哥哥的床上。

  他站在靠窗的桌前,单手撑着桌面,另一手持笔,

  斟酌着写给皇帝的调查报告。

  李潜有意放大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谢小姐,公子不知道是否还在睡,容我先去看看。”

  因怕被风吹,所以窗户是合上的,怀锦看不到外面的景象。

  笔尖顿在半空,谢凤翾来了?

  他有些意外,他以为此行她受了苦,要在府中缓个几日。

  这么着急来看他……

  怀锦勾了下唇。

  若是让她看到他好端端地站着写字,岂不是辜负了她这一番好意?

  怀锦手腕一投,毛笔便稳稳地落入笔筒。

  他将铺在桌面上的纸张一收,转眼间,人就已经躺在了床上。

  李潜轻步走进来,见主子羸弱地躺着,顿了顿。

  方才他还没离开时,不是还非要走几圈松散筋骨吗?怎么一扭头就连床都起不来的样子了?

  怀锦对他点点头,摆了下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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