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-50
; 云怀真握住他的手,翻身上马。
马儿一点也没有减速,如来时那么突然,也突然地如流星般消失了。
几名赤蝎使立刻追上。但人毕竟跑不过马,让云怀真逃出视线后,再寻回他的行踪,又要费一番精力与时间。
他们相互看了一眼,领头人对其中一人说:“事没办成,后面就麻烦了。你去向指挥使告知一声。其余人,跟我接着去追。”
接下来几日,怀锦增添了搜索怀真的人手,几次险些堵到人,却都未能成功。
云怀真成为了悬在云怀锦头顶的一把剑,一日不把他捉住,云怀锦就一日不宁。
————
这些天,凤翾是真的没有出门。不是因为听进去了怀真的劝告,而是婚期越近,杨祐就把她看得越紧。
看着夜空的月亮每一夜都变得更细,凤翾也跟着越来越忐忑起来。
没有人知道她把守着一个天大的秘密。
有时,凤翾也会忍不住想向阿娘倾吐。
但是看着到处布置得喜庆的府邸,一箱箱从云府送来的聘礼,时不时来道贺的客人,以及忙得不可开交的杨祐,凤翾实在是没有勇气将话吐出口。
每个人都在忙得团团转,只有凤翾在犯愁。直到慕月提了一嘴,凤翾掰着手指头一算,才震惊地发现一转眼离大婚之日就只剩两天了!
两天后,她就要出嫁了!
日子过得这么快,凤翾觉得自己还是一点准备都没做好。
她晚上躺在床上,闭着眼睛,却一点睡意也没有,脑中乱七八糟地想着各种事情,而且还越想越乱。
导致她的眉头也皱巴了起来。
一根骨节分明而纤长的手指轻撩起垂下的床帐。
云怀锦的目光落在凤翾的眉间,看了许久。
是他过分,连哄带骗。使她全无新嫁娘的欢喜。
或许,她已经不情愿了。
云怀锦的手指蜷了一下,忍住了将她牢牢抓在手中的冲动。
她不会逃走的。
怀锦的理性如此
说。但在哥哥不明行踪带来的危机感下,他对此也失去了信心。
似乎是他的目光太过沉重,凤翾皱着眉睁开了眼。
乍见床头立个人影,她心跳都停了,张嘴差些喊了出来。
“阿翾,是我。”
云怀锦捂住她的嘴,温柔道。
凤翾睁大了眼睛,视线定焦后,才认出云怀锦来。
“阿翾在害怕吗?”
他蹲在她床头,胳膊搭在床沿上,微微歪着头看她。
大半夜的屋子里忽然多出一个人,当然害怕了!
她点点头,带着被惊吓后的几分怨念:“你干嘛要这时候来啊。”
“我忽然想到有些话要同阿翾说,便一刻也等不了了。”
怀锦从腰间取下一把带鞘的小刀,放入凤翾手中。
凤翾好奇地拔出一截,刀身如水面般明澈,是把极品。
她不解地看向怀锦。
云怀锦解释道:“这把小刀轻巧易拿,且削铁如泥,若要取人性命,只需要在脖子上轻轻一划——”
凤翾手一抖,愕然道:“我、我为什么要用它来杀人?”
云怀锦对她轻轻一笑:“如果有一天我对不住阿翾,阿翾若不能原谅我,就可以用这把刀来杀了我。”
凤翾无措地嘴巴微张,分不清是被他的这话震惊到,还是吓到了。
亦或者两者皆有。
“若阿翾下不了手的话——”
云怀锦朝窗外道:“李潜。”
“小人在。”
“如果阿翾将这把刀给你,你会听她吩咐,将我杀了吗?”
窗外的李潜沉默了一会,说:“如果这是主人的命令的话……回禀主人,我会。”
怀锦便柔和地看向凤翾,浑然不觉他在说些什么可怕的话:
“阿翾可以让李潜替你动手杀掉我。”
她结结巴巴道:“你大半夜跑来,就为了说这个吗?”
“阿翾不是会害怕吗?”
怀锦微微歪了下脑袋,在替凤翾思考似的:“我想到阿翾嫁过来,云府对你来说其实是个不熟悉的别人的家;我的母亲对你而言也本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而已。阿翾一定会觉得忐忑不安吧。”
“至于我,阿翾也一定难免对我有疑虑。”
怀锦的手盖住凤翾的,轻轻将她的手指合拢,让她握住那把小刀。
“我想让阿翾不要害怕。你会是云府的主人。”
“也是可以决定我性命的主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