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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心里就逐渐没底了。
“不是说怀锦所为都是经过圣上允诺的吗?”
云怀真斜晲她一眼,她脸上的担忧之色真情实感。
短短几日,他对这种不悦的感觉已经熟稔于心,面上更无波澜。
“他做的,又岂止明面上那些事。”
引着凤翾来到严氏房中。
凤翾只知严氏病重,但房中却没有任何药味,窗户打开着,床幔微微摇动。
病重之人不好吹风,这房中不像是照顾病人的地方。
“母亲。”
云怀真唤道。
他走到床前,将床帐掀开。
凤翾也凑过去。
只见严氏骨瘦如柴,头发凌乱,眼睛紧闭,并不理人。
虽然瞧着身体不好,可精神气却很足,似乎积攒在她瘦削的体内,压缩得越紧实,爆发时的威力就越大。
云怀真又唤了一声:“母亲,是我。”
严氏猛地冷声开口:“别叫我母亲!你对亲母不孝,对兄长不恭,狼心狗肺,不堪为人。”
“我是怀真。”
云怀真这一句话,严氏立刻睁开了眼。
她死死盯住云怀真的面容,片刻后,脸部的肌肉忽然抖动起来。
“是真儿,是我的真儿……你终于回来了!”
她颤抖着双手,想要抬起胳膊去抱云怀真,却怎么也动不了。
严氏哗地流下泪来:“怀锦给为娘下了毒,我在床上瘫了好些天,生不如死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云怀真道:“我已让人叫大夫来,弟弟也不能再伤母亲分毫了。”
严氏呜咽成声:“真儿,还好你回来了!”
凤翾将严氏能言不能动的样子尽收眼底,怔怔地呆站在云怀真身后。
怀锦对他的母亲……竟然下此狠手吗?完全不顾亲情孝道?这种事情若说出去,岂不骇人听闻?
云怀真将严氏安慰了一番,严氏情绪稳定下来,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凤翾。
她一喜:“昨夜洞房……”
“并没有洞房。”
云怀真打断严氏的话。
“昨夜长公主与谢侯爷也来了,很是生气。只不过为了遮掩太平,所以勉强让阿翾留在云府。”
云怀真叮嘱道:“云家对不起阿翾,所以母亲且将阿翾当做客人好好对待就是。”
严氏且还不能动身,看了凤翾一眼,也就应下了。
云怀真将原本服侍严氏的侍女召回,令她仔细照料严氏,然后带凤翾退了出去。
凤翾抬头看了看天。
天空一片明净,可当她走入云府,才发现云府内部就像一团污浊浓雾,晦暗不清。
虽然凤翾的父母不睦,但也比许多家庭强多了,她又是在宠爱中长大,骤然了解到云家母子三人这复杂的关系,愕然之外,完全理解不过来。
“你是故意让我来看你母亲的样子,是吗?”
凤翾对云怀真说。
云怀真望着前方,道:“你有权
利知道怀锦的真面目。他对亲生母亲尚且如此冷血无情,对你也不过是利用而已。”
“哦……”
凤翾不置可否地随便应了声。
云怀真听出她的不在意,微微皱了下眉,止住脚步。
凤翾无辜地看向他。
“你不肯信?”
恰恰相反,凤翾觉得怀锦就是这种人,关于他对严氏做的事,凤翾虽然吃惊,但很快也就接受了。
“我只是不觉得他利用了我。”
凤翾信心满满道。
云怀真瞳孔微微放大。
他将真相摆到她眼前,都不能改变她对怀锦的看法,怀锦究竟对她下了什么迷魂药?
“你太傻了。”他冷淡道。
凤翾“哼”了一声,迈开步伐将云怀真甩到了身后。
他不仅一个劲地挑拨离间,还说她傻,她懒得理他了!
但接下来两日,怀锦都没出现,凤翾又不想主动跟云怀真说话,便只好等着。
对外,她这门婚事风风光光毫无问题,所以第三天的回门日,也还是要走个流程。
一大早,惜香就紧急汇报道:“小姐,云公子在外面等你呢。”
凤翾猛地抬眼:“哪个云公子?是怀锦回来了吗?”
惜香为难道:“我……我没认出来。”
凤翾想了想,冷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