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扑入她怀中:“阿娘,阿翾好想你!”

  在云府住了两日,虽然一切都好,可到底和住了十几年的家不一样,凤翾总觉得没有家中那么自在。

  “这两天过得还好吗?有没有人欺负你?”

  杨祐一边拍着她的背,一边向云怀真投去一个恐吓的眼神。

  “没有人敢欺负我。”凤翾抓着她的手按到自己脸上,“我觉得我还吃胖了点呢。”

  手底下女儿的脸颊柔嫩依旧,看她表情也不似勉强。

  虽然她放到凤翾身边的人每天三次来跟她汇报凤翾的状况,但只有亲眼见到凤翾,她为母的一颗心才能安定一些。

  即便只有两天,即便她已经从侍卫的汇报中了解透彻,但她还是事无巨细地跟凤翾问了一遍。没发觉有什么问题,她才放凤翾同谢端衍说话

  母女叙话时,云怀真就坐在一旁慢慢饮茶,当杨祐的目光瞥过来,准备开始一场审讯时,云怀真举止优雅地将茶盏放下,雍容闲雅。

  杨祐忍不住生出赞赏之心。

  不管这门婚事多么鸡飞狗跳,但怀真怀锦还是很拿得出手的。

  杨祐不禁在心中第八百遍地叹了口气。

  这两人,不管是怀真还是怀锦,若单拎出来一个人与阿翾顺理成章地成婚,便是有些欺瞒与不足,她和谢端衍也就认了。

  偏偏两个人一起来争,这事就只能悬在半空。

  杨祐的脸色不佳。

  她当然有去跟她的皇帝兄长告状,大婚第二天她就急哄哄进宫去了。

  杨瑱知道她会来,将云家的过往告诉了她。同时,也点了她几句。

  云怀锦可以说是杨瑱一手训练起来的,而云怀真杨瑱又对他一向眷顾。

  杨祐听出杨瑱的意思,这两兄弟都是他费心栽培,如左膀右臂,他护着这两

  人。

  凤翾已在他的允诺下给了云家,为君王者金口玉言,杨祐既要不回来凤翾,也不可拿云家两兄弟怎么着。

  杨瑱的帝王之威压下来,杨祐心都凉了。

  这两兄弟,原来一个比一个不好搞。她虽是尊贵的长公主,却也是依附皇权才有的风光,对这两个皇权护着的兔崽子,她是动不得了。

  不过杨瑱也安慰了她,称怀锦对凤翾一往情深,怀真亦是能够托付终身的可靠之人。

  不管凤翾这朵花落到哪个枝头,都是良缘。

  杨祐拧着眉头挑剔地看着端然不动的云怀真。

  杨瑱只说怀锦对凤翾情深,却不说怀真对凤翾如何。

  可见云怀真果然如从前那般,并不爱阿翾,多半是因为兄弟夺妻忍不下这口气罢了。

  只是赌气的话,能对阿翾多好。

  杨祐与谢端衍这两日愁得直掉头发,唯一的出路就是赶紧在怀锦与怀真两人中定下一人。

  怀锦无名无分,还是个一意孤行的刺头;

  怀真名正言顺,却对凤翾情意不足。

  这边,凤翾悄悄问谢端衍:“阿爹知道怀锦的消息吗?为何这两日都没见到他?”

  谢端衍就头疼似的叹了口气:“你阿娘去找圣上讨说法时,圣上说怀锦行事太过,为让他收敛一些,小惩了一番。”

  凤翾不放心地问:“小惩是在怎么个惩法?”

  “这……”谢端衍哑然道:“这就看圣上心思了。”

  可他两日都没回家了。

  凤翾胡思乱想地,是不是挨了板子屁股太痛动不了?

  ……

  杨祐硬留两人用过晚膳才勉强放人。

  一迈出家门,凤翾立刻提醒云怀真道:“说好了你要带我去看怀锦,虽然天色已晚,但可不能失约!”

  云怀真淡声:“我何时要失约了?”

  他吩咐车夫:“去刑狱司。”

  凤翾蓦地睁大眼。

  云怀锦入狱了?这和阿爹说的小惩可不一样。

  “很吃惊?”云怀真说道:“圣上自然不会凭空让他入狱。”

  凤翾抿住嘴:“那他都是什么罪名?”

  “你可以当面去问他。”

  ————

  刑狱司的牢狱比赤蝎司的大了许多,云怀锦身份特殊,被单独关押。

  牢中光线昏昏,领头的狱卒手中的油灯也带不来多亮的光。

  凤翾因难闻的霉味而不敢大胆呼吸,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。

  云怀真见她落在他身后,走得小心翼翼,忽而想到她这般小姑娘第一次来狱中,必是害怕的。

  他默数着凤翾轻轻的脚步声,数到二十几的时候,他终于转头对她说:“若是害怕,可以拉住我的袖子。”

  他将手伸向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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