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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退后。”

  江铃儿:“……”

  黑暗中,江铃儿飞快眨了眨眼,一手抓着小蛇听话的后退了一步。

  “再退。”

  江铃儿:“……”

  又是一步,腰抵在了身后的窗扉上,退无可退。江铃儿单手抓着小蛇,临窗而立,月光泼了她满身。

  她看着隐在黑暗中某人,晃了晃手里纤长的青色小蛇:“没事,它死透了。”说着,怕人不信,抓着蛇疾步往前走,“不信你摸摸……”

  不过才走了半步,那声儿陡然凌厉:

  “你敢?!!”

  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人,小毒物只肯多走一步便不肯再走了。银月的光吝啬的洒下一些清辉,半明半灭映出他一张苍白的修罗面。脸色极臭极差,盯着江铃儿,尤其是她手中的死蛇好像是世上最恶心的东西。

  江铃儿钉在原地,后知后觉,恍然大悟:“你怕蛇啊?”

  说完更不解了,双眸飞快眨了眨:“你都叫小……主人你都叫‘小毒物’了还怕什么蛇?它指不定还没你毒呢。”

  江铃儿怎么看手里的蛇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竹叶青,没毒,更咬不死人。

  眼下死了软塌塌的,看着……还有几分可爱呢。

  可惜小毒物不觉得,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。

  江铃儿一时分不清是想砍她呢还是砍她手中的蛇,亦或二者都是。

  江铃儿:“……”

  而身后接连传来叮呤咣啷的声音,是盲妇听到小毒物的怒喝声心生急切关心则乱,居然被早已烂熟于心的屋内陈设绊了好几跤:

  “大郎莫怕,娘记得……娘记得家里有火折子……”

  凭着记忆,真叫她翻出了火折子,还让她寻到了蜡烛,毕竟目盲她连打了好几下火折子,手上燎了几个泡才将火折子打亮,不一会儿,蜡烛亮起,一室亮堂了起来。

  在亮起的瞬间江铃儿将手中的竹叶青丢到了窗外,掸了掸手,这才看向小毒物,想了想,咧嘴讨好一笑。

  意思是,主人你瞧,我把它丢了。

  小毒物眉目依旧森然,想千刀万剐她的眼神分毫没变。冷冷勾了下唇,恶劣道:

  “笑什么,丑死了。”

  意思是,迟了。

  她完蛋了。

  江铃儿:“……”

  江铃儿抿了抿唇,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顶着小毒物瘆人的视线压迫非常生硬的偏过头,打量起四周,干干的换了个话题:

  “……主…,不对,大郎你看,这儿旧是旧了点儿,有些青苔有些潮湿才引来了蛇……”见小毒物眉心一拧,江铃儿连忙收声,含糊道,“除了那啥也没其他活物的气息,娘……把家打理得很好。”

  江铃儿看向小毒物身后的盲妇,手上被火折子燎伤的水泡有些触目惊心,她却顾不上疼,好像做了错事一样不安又焦急的立在原地。像一个等着被责骂的孩子一般。

  太好了,她不是小毒物口中的奸人。

  小毒物是错的。

  思及此,江铃儿长舒一口气。

  松气之余还隐隐有某种赢了的快感。

  不光是因为不用亲自动手杀了老妇,更因为证明了这个世界虽然坏人很多,但也并非像小毒物口中……人人都是坏人。总有这么一隅善念,他们遇着了。

  由不得小毒物不信。

  在小毒物身上吃了这许久的窝囊气,此刻才终于全散了出来,简直比昨夜在那客栈里痛殴几十人还要畅快百倍!江铃儿心里畅快,可万不敢表露分毫。她觑着小毒物霜白又森然的一张臭脸,讨好他欢心不死,毕竟还要在这小子手下讨生活,她一边思忖着一边斟酌着开口道:

  “大郎,我还是……服侍你早些休息吧?你思虑过多难免伤身体,唔……也不知官人你是不是正长身体的年纪,这多思多虑的万一长不高怎么办?最好还是好好睡一觉,这睡好了头脑也清醒一点……”

  江铃儿自觉体贴非常,不说她的真官人纪云舒,就连老镖头她都没这么关心挂怀过呢!这小毒物忒给脸不要脸,本就修罗的一张俊脸此刻更像要吃人一样,她一梗,默默将剩下半句“……脾气也好一些,你说是也不是?”的话咽回了肚子里,僵在原地,茫茫然,不知又哪句话惹他不快。

  可惜她有眼再缺心眼也能看出小毒物不快了,要杀人了。

  可盲妇看不出来。

  听到儿媳都这么说,连忙跟着道:“是啊,大郎,有什么事儿,睡一觉了再说。”

  江铃儿来不及阻止,她凭着直觉伸手一抓,倒真让她抓着了小毒物!

  江铃儿眼一瞪,眼见着盲妇抓着小毒物的衣袖往里扯:“大郎你快随娘来,你小时候的房间娘还给你留着呢,我分毫没动过,你快来看看……”说着,却见眼前人好像磐石一样,怎么扯也扯不动,盲妇愣了下,茫然望着眼前人,“……大郎?”

  小毒物居高临下盯着老妇这张苍老的容颜,盯着老妇这双失焦的双眸,俊容苍白愈衬得眸色极深,深不见底。

  “你是真傻装傻,真瞎装瞎一试便知。”

  话落,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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