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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我怎么了?”
年轻道人无声觑了眼她唇上残留的斑斑血迹,挑眉:
“你以为你身上的同心蛊这么好解呢?”
江铃儿:“……”
她此刻就像被抽了丝的傀儡,全身竟生
不出一丝多余的气力,可她也不愿就这样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一丝反抗的气力都没有……
岂不是越混越回去了?!
江铃儿蓦地心一凛,咬牙挣了挣,还是动不了半点。年轻道人耐心等了她一会儿,见人终于似乎消停了,垂眸觑了她一眼:
“不闹了?”
江铃儿:“……”
半晌才传来怏怏的闷闷的声音:
“……我没闹。”
裴玄凝着挂在他臂弯里垂头丧气的小脑袋,轻笑了声,忽地一用力,江铃儿一怔下一秒便被年轻道人打横抱起,似看出她所想,在江铃儿要开口推拒前裴玄率先堵住了她的嘴:
“你身上残留的同心蛊毒性没个三年五载清除不干净,不过算你走运,我大孤山孕育凌霄花的圣池是天然的疗伤圣地……”说着一顿,见人垮着一张苍白的消瘦的小脸,凤眸眯了眯,“怎么,瞧不上啊?”
江铃儿闻言一顿,在年轻道人作势要放下她时,江铃儿连忙搭上他的脖子,一只手还不够,两手并用扣住他的脖颈,狠狠压了下来!
登时凤眼不期然撞进一双杏眸里,裴玄微微错愕,凤眸泠泠,映着女子苍白削弱中更添清丽的一张小脸。
江铃儿早已不是曾经的江铃儿,现在的她,能屈能伸也识时务。
“别介啊道长,这么说……多见外啊?”
笑眼弯弯,话落,不给裴玄拒绝的余地,所幸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头一倾,便歪倒枕在年轻道人的肩窝里。
“那就……劳驾道长了。”
年轻道人:“……”
裴玄略略一怔,见人像只猫一样蜷在他怀里……
旋即扯开唇一笑:“看来心情好了不少。”
江铃儿闻言一顿,还未解其意,裴玄打横抱着她蓦地往上颠了颠,这才大步走向山门。
江铃儿一僵,咬了咬后槽牙忍了下来。
——
裴玄就这样一路打横抱着她直入后山圣泉,期间收获了一路诧异的眼神,江铃儿唯有将自己蜷缩成个小虾米埋首在年轻道人怀里,连根发丝也藏得好好的没好意思露出来,任人打量。
她要脸,还是不想旁人看到她这幅……软脚虾一样的窝囊样。
奇怪的是,这些个凌霄弟子看着裴玄堂而皇之的抱着个女人入山门,虽面带诧异,却个个主动回避,竟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……
更加印证了江铃儿心中的怀疑,这厮一定不是个简单的凌霄子弟——
后山汤泉。
一直缓步前行的步伐终于停了下来。
“可以睁眼了。”
江铃儿眉头微微一蹙,旋即睁开双眼。只见白雾袅袅,凌霄花香袭人,爬满山墙的灼灼凌霄花下是蒸腾着水雾的温汤暖泉。
没想到山门外冰天雪地,山门内却别有洞天,一瞬间,江铃儿还以为置身话本里的极乐世界呢。
她任裴玄将她抱着放在温泉旁,眼见这人居然躬下腰来还要帮她除去鞋袜……江铃儿一顿连忙推拒:
“咳……不、不必了!这点儿力气我还是有的!”
年轻道人本欲帮她的手微微一滞,冷哼了声:“你嘴硬的力气也是有的。”
倒也没再多纠缠,江铃儿看着他利落地起身,一口气还没松完,却不见年轻道人像意料中的离去,反倒是自顾自褪去了外袍……
江铃儿狠狠一怔,眼睛眨得飞快:
“……你干嘛?”
年轻道人说得浑不在意:“泡澡啊。”
江铃儿闻言一顿,继而勃然大怒:“臭流氓道士,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……”
“倘若不用我这个流氓道士以内力将你体内残毒逼出,你难不成想在我凌霄派呆上一年半载?即便你想呆,凌霄派难道是谁都可以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地方么?”
裴玄只不过轻轻扫了江铃儿一眼,她便梗住,说不出话来。
她发现这人,面无表情说话时还……挺吓人的。
眼睁睁看着裴玄褪去外袍,仅着一件中衣进了雾气袅袅的温汤内,并转身向她伸来一只手:
“下来吧。”
江铃儿盯着这修白如玉的大手半晌,她并非扭捏之人,尤其这还关于身家性命,她只略略思索便将先前口头的“男女授受不亲”全抛在脑后。
倒也没有顺着他的手下汤泉,只背对着他自行去除了鞋袜,连外衣也没脱,自己麻溜地就这么滑了下去。
裴玄看了眼她齐齐整整的衣服,又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挑了挑眉,收回了手背在身后,懒洋洋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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