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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春花回以亲昵地将头颅拱在年轻道人胳膊上,喉咙发出低沉的轻嘶声——

  江铃儿大病了三天,小毒物便也在床榻边衣不解带的守了她三天。

  即便是石头做的人也有打盹的时候。

  江铃儿便是趁着小毒物控制不住浅息那会儿偷偷溜出去,见的裴玄。

  等她回来时,夜幕降临,客栈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中。

  小毒物就在这仿佛泥泞沼泽般的黑中开了口:

  “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。”

  江铃儿闻言一顿,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。

  烛火的微光暗淡,但也足以照亮这狭小的幽暗厢房。却照不亮两人面容的好颜色。

  小毒物比她想象中更加黏她,想摆脱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

  江铃儿大病了三天,小毒物衣不解带守在身侧,也好似跟着大病了三天,身上冥火都黯淡了不少。烛光的映照下,两人同样苍白瘦削的面庞,更瘦了一圈的腰身,长袍宽宽大大的挂在身上,真像两只艳鬼隔着黯淡萤火相望。

  “我看到……你和那个道士了。你睁眼的第一件事……就是去找他,你们很熟吗?”

  烛火幽微照不亮小毒物眼中的晦暗,也同样让江铃儿俏白的一张小脸藏匿在半明半灭之间的微光中,叫人瞧不清她脸上的神色。

  她还没想好怎么回他。

  所幸小毒物没有追问下去。这不像他。

  江铃儿眉头轻轻一拧。

  如果是平常的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
  小毒物不敢问三天前的那个暴风雪的黑夜里发生了什么,同样不敢问那凌霄派的臭道士和她说了什么。

  不敢问。

  他不敢,也无论如何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。

  默了许久,小毒物终于动了。他缓缓走向江铃儿,小心翼翼地似乎生怕她拒绝,双手圈住她的腰肢,察觉到怀中人的抗拒,他眉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,更加紧的环抱住江铃儿,几乎把她融进骨血的架势,笑了。

  在江铃儿看不到的背面,在烛火照不到的角落,笑意残忍:

  “我看到你喂那头蠢驴吃东西了,你对一头畜生都比对我好。”

  江铃儿闻言眉心拧得更深,没有说话。

  落在她腰上的双臂好像束缚在她身上的枷锁,她唯有死死咬住牙关,藏匿于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着,手臂鼓出一条如山脉般的青筋,才能将推开他的冲动压制下去。

  “你准备一直不跟我说话么?”禁锢在她腰间的手开始游移,指腹沿着她的腰线贪恋的摩挲着,薄唇似有若无轻触着她玉白的耳廓,同时声音陡得低沉了许多,“你知道的吧,我已经离不开你了。”

  忽地,两指掐住她的下颚,抬起。

  很痛。

  抬眸便撞进一双浓黑的墨瞳里。

  小毒物不容她躲避,昳丽如芙蕖的俊容没什么表情盯着她:

  “说你爱我。”

  江铃儿咬紧了牙关,嘴唇抿成了一条线,不说。

  掐住她下颚的手更加用力,小毒物逼近她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庞,昳丽的苍白的俊容隐隐透着青还有一丝疯狂:

  “说你离不开我。”

  江铃儿:“……”

  江铃儿忍着下颚的剧痛,眼神偏过去,就是不说、不看他。

  小毒物:“……”

  小毒物死死盯着面前这张清丽又执拗的面庞,猝然一笑,松开了手。嗓音闷闷的,有些哑,带着自嘲:

  “如果你明知道前方是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,是断头路……你告诉我,你会怎么做?”

  小毒物进一步逼问:“她那么努力活下去了,我是该让她去送死,还是……”

  “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

  江铃儿终于开了口。

  简简单单七个字,划分了楚河汉界。

  话音刚落,小毒物登时脸色惨白,一丝血色全无。

  他脸色惨白愈衬得一双眼通红,尤其眼下泪痣,鲜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。

  谁也不说话,气氛绷到极致时,倒是江铃儿先笑了:

  “你说什么呢?有什么瞒着我吗?”

  小毒物眸光一颤,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:“你……我以为你都……”

  “啊,那臭流氓道士确实说了些令我生气的话,可是与他相比……我和他才认识几天?我和你又患难了多久?况且,我们拉过勾不是么?我自然信你,你知道我的。”江铃儿烦躁的抓了抓头发,一如既往,笑容灿烂没什么心事的样子,“我不会撒谎不是吗?”

  小毒物怔怔看着眼前人,晦暗的眸隐有微光渐起……好像,得救了一样。

  江铃儿笑容淡了些,定定看着他:

  “所以,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?”

  小毒物长睫一颤,静默了一会儿。张了张唇,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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