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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有白虎堂的眼线,包括我的屋子。天下第一镖早已不是原来的天下第一镖了,你找不到任何东西的……快走吧!”
袁藻不住地将江铃儿往暗门外推,却不知怎么的,一直推不动她。
她顿了下才想起今日江铃儿在场上是何等的风光,虽然不知铃儿姐这短短几月发生了什么,但见江铃儿身手如此之好,连赵逍也不是她的对手,心下才微微安定了些。
可江铃儿不是这么想。
她一看袁藻憔悴如斯,看她明明在自己家却要装疯卖傻,还要如提线木偶般坐在高台,旁观着名为“为她好”的比武招亲,明明……明明小藻是她捧在手心的妹妹啊。
江铃儿抓住袁藻的手臂,强迫她直视她的双眸:
“不要管我。只管回答我的问题,你…真要嫁给赵逍?你不是……最讨厌他了吗?”
袁藻闻言愣住,长睫飞快的颤了一下。
江铃儿脸色登时沉了下来,抓住她手腕的手不由用力,带着几分咬牙切齿,一字一句:
“是不是赵逍那小子逼你的?是不是?”
第93章 093吾将斩龙足,嚼龙肉,使之朝不……
少女沉默良久,不同于一般江南水乡女子细软的发丝,她的发是蓬松的、蜷曲的,好像水藻一般,扎成两束麻花辫垂于脸侧,像只娇憨可爱的暴躁小狗。
只不过现在是只落水小狗。
江铃儿又急又气,急她竟此刻还在扭捏犹豫,又气不过短短数月,却时过境迁,两人似乎生了嫌隙,再没有以往亲密……
江铃儿忍不住拽住她腕子:“你到底有何难言之隐是对我不能说的?”
袁藻小脸惨淡如霜:
“我求你了,你别管我了……铃儿姐。”
江铃儿咬了咬牙,眼睛有些红,有些受伤。一直默然在旁不插足姐妹俩的年轻道人忽的出声道:
“有人。”
几人均是一愣,少年和尚被点了哑穴被年轻道人挟持着,闻言余光扫了扫身侧并未发现异样,袁藻同样,正疑惑着只见江铃儿也眉头一拧,飞快地扫了眼四周,直接抓过她的手,往不远处假山后躲去:
“走!”
等一行人藏在假山后,果然见一行十数名身着天下第一镖服饰的弟子疾步走来,两两对了个眼神:
“右护法有令把大门守好,再派几人在镖局外巡逻,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。”
正要分头行动时,其中一人率先解了衣裳嘱咐道:
“把衣服脱了,别留下痕迹。”
“是!”
江铃儿一顿,见这十数人确为镖局里的熟面孔,又见他们熟稔地褪去了外衣又遮上面容,将守门和巡逻的弟子击晕,把手大门。
只怕袁藻口中比武场上群英被药倒一事,跟这些早已混进天下第一镖的弟子脱不了干系。
江铃儿咬牙暗恨:“吃里扒外的东西!”
她扫了眼被点了哑穴的小和尚,眼下只怕天下第一镖固若金汤,强行闯出无异于自投罗网。她迅速扫了眼四周,如若按小藻所说,她和老镖头的住所皆付之一炬,且小藻的住所也被人看守着,那么只有……
江铃儿从假山后率先走出来。
“跟我走。”——
天下第一镖,大堂。
此时天色已近傍晚。
残阳如血。
残阳最后一缕光透过窗棱落在天下第一镖威武大堂上刻着的字幅上,那是由老镖头亲笔书写的《苦昼短》,是老镖头平生最喜爱的词。
吾将斩龙足,嚼龙肉,使之朝不得回,夜不得伏。
江铃儿怔怔瞧着,有些眷恋而陌生的抚了抚那字幅上的字迹,抚了抚大堂的雕龙画凤,还有庄严肃穆的案桌,案桌上的笔墨纸砚,指尖抚了抚总镖头的印章……果不出她所料,即便赵逍将一切她和老镖头的痕迹付之一炬,但这里,这里是属于天下第一镖总镖头的宝座,他不会动。
想起之前十数名褪去衣物的弟子,还有他们腕上露出的隐约的黑色月牙印记,还有他们口中的“右护法”……
原抚着总镖头之印的手蓦地狠狠握住印章,江铃儿秀致的眉心落下折痕:
“他们究竟是何时混进天下第一镖,又在效命于谁……”
“真好啊,铃儿姐!”
两道声音同时响起,是袁藻执起了她的手,小狗似的眼睛亮晶晶的,自见面以来第一次展露了笑颜……江铃儿微微一怔。
虽然袁藻已经知道在武道场上重创赵逍的番邦少年就是江铃儿,可是毕竟身处高台之上,又有尘沙飞土笼着视线,她又不似她爹袁闻康堂主内力修为深厚,只能瞧个大概,未能清晰瞧见江铃儿的身手如何,可方才简简单单一个细节——武功修为越高的人,越耳聪目明。
铃儿姐和那位……她并不知是谁的俊美男子先她一步探知那数十名弟子的行踪,毫厘之差已是天壤之别,已然能窥出江铃儿功力修为已远胜以往。
袁藻真心为她开心,可江铃儿下一句话让她楞在原地:
“你怎么看起来……一点不吃惊的样子?”
袁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