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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接下来,白律懵得彻底。

  纪嘉行发出意味不明的轻笑声,可配上那黑沉的脸色,有种使人莫名的不寒而栗,眼见场面诡异的僵硬,他试图缓和气氛,道:“大家都认识,不如……”

  话没全部出口,看着纪嘉行揽着桑书意快步走了,白律眼珠子不自觉地转了一圈又一圈,最后视线定格在陆景川的身上,不由低声问:“陆律,你和纪总有过节吗?”

  陆景川睨了一眼好奇心爆表的白律:“没有。”

  他和纪嘉行没过节,这是他单方面认为的,但在纪嘉行那里,根据纪嘉行每次见他都有的敌意来看,纪嘉行估计看他非常不顺眼。

  想一想,纪嘉行蛮好笑的,既然做得出给他送婚礼请柬,邀请他参加婚礼,事隔几年见他,还把他当做敌人对待,有意思。

  “是吗?”白律费解地挠挠头,“可是纪总刚才……”

  “白律,我下班了。”陆景川打断白律的话,往外走去。

  看了一会大门口的方向,白律脑子如同装满浆糊,想不通刚才到底什么情况。

  与此同时,地面停车场里。

  纪嘉行一把车门打开,桑书意便即坐上去,仿佛遭遇了解放,舒缓身体劳累地耸耸肩。

  一路上,纪嘉行除了脸色难看,什么都没说,也什么都没做,不对,他做了,就是揽着她肩膀的力气很大,大到她产生不适,想让他松开她,他却是改成十指紧扣地牵着她的手。

  现在她边系安全带,边观察纪嘉行,他依然是不同寻常的平静。

  他这是?

  不当场跟她大闹,等回家再跟她大闹?

  念头一升起,她耳边蓦地响荡纪嘉行阴冷的声音。

  “桑、书、意!”

  被人一字一顿地叫自己的名字,桑书意没被吓一跳,只是不紧不慢地系好了安全带,侧身旁边脸色铁青的男人:“干嘛?”

  “陆景川为什么加入了你们的律所?”

  越往下说,纪嘉行脸色越难看,她无所畏惧,慢悠悠道:“这我哪知道,人家想在哪家律所工作,我管不着。”

  “你不知道?他加入你们律所多久了?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?”

  车内空间有限,纪嘉行将近一米九的个子本身自带压迫感,现在他朝她发怒,压迫感更强了些,似是一个人就把空间占满,她被挤到角落,但桑书意仍旧无所畏惧。

  他爱怎么发怒就怎么发怒。

  退一步说,她还怕他不跟自己大闹,自己找不到正当的离婚理由。

  让她想想,是先跟他提离婚,还是先去纪家说她要跟他离婚?

  顺序如何安排呢?

  想了会,桑书意决定先跟纪嘉行提离婚,再去纪家,然后搬离她和纪嘉行的婚房,后续找个律师,帮自己办理离婚事宜,自己不用跟纪嘉行接触,避免麻烦。

  做好决定,她压抑着顺利离婚的愉悦,佯装不爽地反问:“我是你的扯线木偶吗?做什么都要被你控制,要事无巨细给你交代?”

  说着,她赏了纪嘉行一记冷眼:“我说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,你想知道你非得问我吗,有本事你自己去查,或者你当面去问陆景川,不要来烦我。”

  话音未落,眼前的光线忽地被遮挡,高大的男人向她倾身而来,桑书意躲避地往旁边移动,以此离纪嘉行远点。

  “你知道你是我老婆吗?”纪嘉行单手摁住妻子的肩膀,不让妻子移动身体,眼眸直直地盯着她。

  面前男人眸中肉眼可见的怒意,桑书意直接无视,关注重点在他的话,只觉好笑,也有深深的后悔。

  早知如此,当年答应联姻,挣扎不了让联姻取消,就不该领结婚证,走完世俗仪式即可,现在弄得她想一下子甩掉纪嘉行都不行。

  她别开脸:“我不想跟你说话,你不要跟我说话。”

  “回、答、我。”纪嘉行大手轻捏着女人的下颚,把她的脸掰了回来,使其正面对着自己,“你知道你是我老婆吗?”

  脑袋被强行移动,桑书意重重打了一下纪嘉行的手,明眸睁大些地瞪着他:“所以呢?陆景川加入我们律所,碍着你什么?你知道你自己很莫名其妙吗?”

  她明白纪嘉行是介意她结婚前有过喜欢的人,但这种事情是可以规避的,他父母给他包办婚姻时,他提出他的要求,他父母按照他的要求去满足他,而不是不提要求,跟她结婚后就时不时发神经。

  “我哪里莫名其妙?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陆景川!”一看到陆景川,甚至一想起妻子的人生中有过陆景川,纪嘉行便浑身不舒服。

  何况现在陆景川再度成了妻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,非和妻子远隔千里、生活在一个城市,他已经不是浑身不舒服的问题了,是一种无法控制的不安。

  陆景川的存在,好似时时刻刻提醒他,用卑劣手段抢来的人事物,终究不属于自己,自己只能短暂拥有,早晚有一天会失去,他厌恶这种不安。

  “我什么时候明明知道你最讨厌陆景川了?”桑书意忍着不翻白眼,她压根不知道纪嘉行最讨厌陆景川,只知道纪嘉行介意她在结婚前喜欢过陆景川。

  再说了,纪嘉行最讨厌陆景川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?

  “你要在车上发神经,你自己发个够,我不奉陪。”语毕,她想下车,转念一想,还没跟纪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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