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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msp;一踏进律所里,桑书意看见状若在游荡的白律。

  “哎,桑律。”白律纠结了一会,还是叫了桑书意。

  “白律,有事吗?”桑书意客气地问。

  “有的。”白律瞟了瞟自己办公室,“进我办公室谈?”

  “可以。”桑书意二话不说,进入白律的办公室。

  门关严实了,白律音量也适当压低地问:“桑律,冒昧问几句,纪总和陆律有过节吗?”

  同样的问题,他昨天问过陆景川,陆景川说没有,他信了。

  可今天一早接到纪嘉行的那通电话,内容至今让他汗流浃背。

  纪嘉行张嘴闭嘴让她离职和陆景川离职,她不答应离职,纪嘉行转而让陆景川离职,马上做出实际行动,桑书意一点不奇怪。

  但白律来问她,她回答什么都不太恰当,便说:“不清楚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白律似被噎了一下,“是这样的,纪总打过我电话,他说……说……希望我把陆律开除了。”

  白律支支吾吾的表达,说得比较委婉,桑书意一听就知道纪嘉行远不止说了这些,铁定给白律施压了,并且是白律难以承受的压力。

  蓦地,她对陆景川生出一点歉意,由于自己的缘故,导致陆景川不能在这继续工作下去,也让白律难做人。

  不知接什么话,她问“然后?”

  白律头疼地抓了抓头发:“我想拜托你去跟纪总说说,陆律那个人很优秀,刚加入我们律所不久,又是带着资源来的,我找不到借口开除他。”

  在陆景川加入他律所前,他把陆景川的个人能力和家世等都查清楚了,人家不仅是在法律行业混得好的精英律师,在沪城有深厚的背景,在北城也有深厚的背景。

  如果陆景川没什么背景,他开除就开除了。

  关键是纪嘉行他得罪不起,陆景川他也得罪不起。

  他现在像夹心饼干,两头都有压力,试图寄望桑书意帮他忙。

  “……”桑书意沉默数秒,“抱歉,我说不了。”

  “你看,我组个局,把陆律和纪总请上,我做个和事佬,可行不?”问不出纪嘉行和陆景川有什么过节,白律也不想左右为难,经过苦思冥想,想出这么一个办法。

  “……”桑书意想象了一下那画面,有种天崩地裂的既视感。

  纪嘉行没见到陆景川、也没发现陆景川是她的同事时,都要时不时跟她发一发神经,白律真组局去当和事佬,搞不好她变成最大受害者。

  她劝道:“白律,你还别了吧。”

  白律愁眉苦脸地望着天花板:“桑律,我问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
  “你问。”

  “纪总和陆律有过节的话,纪总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自己上手,而是通过我的手?我开除陆律,对陆律也造不成多大的伤害,我们这行业不止一家律所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桑书意挑了挑眉,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  原因她是知道的,问题是她不能说,这涉及到多方隐私,以及她的脸面。

  看白律貌似又有了最后一个问题,她及时打断:“白律,你要不顶一阵子?顶过后,他就不找你开除陆律了。”

  她跟纪嘉行离婚,不再是纪嘉行的妻子,纪嘉行也没必要介意她的同事有谁,他完全能让他父母给他无缝衔接找一个处处满足他要求的再婚对象。

  “是吗?”白律狐疑地道。

  “这件事我没有很好的处理方案,白律你看着处理吧,我去忙了。”桑书意迈步出去。

  目送桑书意走了,白律略微呆滞地扶额。

  突然有件棘手的事情,一有不慎,双方都得罪,他这运气也是没谁了。

  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桑书意正常工作,直至收到律师发来的离婚协议。

  其实离婚协议她自己能拟,但她都花钱找律师了,懒得动手拟。

  不过,协议上的细节她要修改。

  修改好后,她发去给律师,让律师不要立刻联系纪嘉行,等她通知,因为她得先去她和纪嘉行住的房子拿东西。

  说的反话是有作用的,桑书意去了后,没见纪嘉行回来。

  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证件等物品,她撤退去自己另外一套房子,并通知律师,可以联系纪嘉行了。

  做完这些,忍受了好几年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的气,她长吁了出来。

  拿人钱财,替人办事,是理所应当的,一接到通知,律师马不停蹄地拨打纪嘉行的号码,结果打了几次,纪嘉行都不听,只得电话反馈给桑书意。

  桑书意想了想,道:“估计看到陌生号码,他才不听电话。你先给他发一条信息,说你是我委托联系他的,他会主动打你电话。”

  “好的。”

  结束通话,律师马上照办。

  没一会,桑书意说的办法奏效了,纪嘉行打了电话过来。

  电话一接通,他即刻说:“您好,纪先生!我是桑女士的代理律师,此次联系您,是代表桑女士跟您商议你们离婚的事宜,请问您邮箱多少,我先把离婚协议发给您看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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