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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睡你的,我蹭我的。”纪嘉行重新把妻子拥入怀中, 眼眸直直地看着怀中的她,眸色宛若无边的黑夜,使人看不透,也有些阴冷。

  桑书意皱起眉:“你这样,我怎么睡?你能不能安静地躺着?”

  “不能。”

  “……我真想打你。”

  “你睡吧,我不动了。”说罢,纪嘉行把全部灯都关了。

  纪嘉行的话,桑书意半信半疑,闭上眼睛。

  然而,没过一会,纪嘉行又开始动了,翻来覆去的,不知道在做些什么,她忍不住开口训斥他:“你到底让不让我睡觉?你再乱动,你给我滚去别的房间睡。”

  “老婆,你说,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?”

  纪嘉行答非所问,还反过来问她这种无聊问题,听得她想笑。

  和神经病生活了将近六年,已快到她忍耐的极限。

  倘若能坚持过完第七年,她绝对是忍者神龟了。

  为了睡觉,说不得真话,否则,神经病要跟她闹,桑书意选择糊弄:“当然会永远在一起,谁让我们是……”

  说到一半,她有点反胃,硬着头皮继续说:“夫妻呢。”

  本以为纪嘉行满意她的回答,现实和想象中的相差巨大,刺眼的光线忽地袭来,纪嘉行开灯了,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她,仿佛把她五脏六腑都得看清楚,看她是不是说谎。

  桑书意谈不上全身冒出鸡皮疙瘩,但纪嘉行的眼神渐渐诡异,像极行走地狱的恶鬼,看得她略微心慌,干脆叫智能管家关灯,让黑暗笼罩房间,纪嘉行再也看不到她。

  “老婆。”纪嘉行凑近妻子,埋首在她的脖颈。

  可能是神经病在她耳边说话的缘故,他平日本就低沉声音此刻有点闷闷的,还夹杂些许焦躁不安,桑书意不由想,难道这神经病除了控制欲强,还有焦虑症吗?

  “别叫了,睡觉。”她这次没推开纪嘉行,主因他贴近自己,没有其他过火的举止,勉强在她的忍受范围,“你再废话,不要怪我踹你下床。”

  接下来,纪嘉行没叫她,也没说话,整个人安静了,她睡意酝酿得昏昏沉沉的,不知不觉地睡着了。

  这一睡,便是睡到第二天上午的自然醒,桑书意精神抖擞地伸了伸懒腰。

  瞥见旁边一大早就低气压的男人,她深感莫名其妙,但没兴趣探究纪嘉行这般的原因。

  今天她要回律所上班,抽不出时间搭理神经病,也不想浪费时间搭理神经病,因此她照常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
  偏偏纪嘉行一直围着她转,转到她收拾出门时,给她来了句:“老婆,在家办公不好吗?”

  桑书意原先没正眼看纪嘉行的,这句话使她正眼扫了扫他。

  这神经病今天透露的焦躁不安比昨晚严重,眉眼间根本遮掩不住。

  记忆中她极少见到纪嘉行焦躁不安,倒是见多了纪嘉行神经病发作的样子,现在看着他,她感觉很奇怪。

  她挑了挑眉:“我做什么工作,你是第一天知道吗?我的职业不允许我一天到晚在家办公,你少管我。”

  “那我送你去。”纪嘉行二话不说地拿起车钥匙,没给妻子拒绝的机会。

  “……”桑书意瞟了瞟他手上的车钥匙,“拜托,你送我去了,不如我自己开车方便,或者叫司机接送我方便。”

  “我送你去,我也会接你回来。”纪嘉行牵住妻子的手往外走,“走吧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桑书意无奈地揉揉额。

  神经病怎么那么闲,还给她当司机?

  他没点自己的正经事做吗?

  虽然律所离家里不远,他接送她,不费时间,但在她看来,他还是太闲了。

  坐电梯去地下车库时,她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
  她同事可是有陆景川在里面的,纪嘉行送她去律所,万一纪嘉行撞见陆景川,当众在律所大闹,她的脸面还能要吗?

  桑书意下意识地想阻止纪嘉行接送她,可转念一想,纪嘉行迟早会发现陆景川和她就职同一家律所,早点发现,还能早点解决,省得像留下一颗不定时炸弹,需预防哪天爆炸。

  于是,她对纪嘉行接送她,持无所谓的态度。

  妻子刚刚抗拒自己送她去上班,一下子表情就变得轻松,转变太快了,纪嘉行剑眉微扬:“老婆,其实你是喜欢我接送你的,对吗?”

  桑书意不言语,至于纪嘉行爱怎么解读她的沉默,是他的事,与她无关。

  “你不说话,我当你默认了。”纪嘉行又说。

  有时候别和神经病聊太多,聊着聊着,容易把自己带沟里,桑书意依然不言语,低头看她的工作手机,看有没有出现突发情况。

  一路上,她都在想着,等下纪嘉行撞见了陆景川,自己该如何处理?

  纪嘉行若是当场大闹,她可不可以拿这件事去跟纪家说:纪嘉行整天怀疑我在外面有其他男人,三天两头跟我闹一场,我实在受不了有一个这么不信任我的丈夫,我要跟他离婚。

  这个理由比她以前想出来的正当许多!

  抛开纪嘉行的神经病发作,她很难找到合适的理由。

  因为纪嘉行不是一直处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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