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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这碧玉簪她认识,是好多年前,娘亲头上戴着的就是这只簪子,娘亲说过,这是崔家传给媳妇的传家宝。

  崔妗娥好些年没有见到母亲戴这只簪子了,原来是给兄长了?可兄长连半个媳妇都没有,母亲为何给了他?

  崔妗娥不解,索性去问了崔夫人,崔夫人怔怔:“那簪子,又回到了二郎手中?”

  “又回到?阿娘,这是何意?”崔妗娥问道。

  崔夫人叹了一口气,道:“造化弄人,罢了,这事不知二郎知晓了多少,还是为娘亲口告诉他吧。”

  和好友应酬完回来,已经是夜里了。

  崔邈川才进府,就有侍女过来道,他母亲要见他。崔邈川

  不做他想,这些日子在宫里忙着修书,吃住都是在集贤院的小排房里应付,许久没有见到母亲,她必是想念自己了。

  崔邈川来到母亲住的东院,看见母亲坐在桌旁一脸忧愁,而桌上放着一只打开的漆盒,里面静静搁着一支绿玉簪。

  崔邈川心口一跳,兀自红了脸,想到这簪子主人身份,那脸上的红意很快褪下,变得有些发白。

  崔夫人抬起头来,看向崔邈川:“你来了。”

  崔邈川走上前一步,严肃又恭敬问道:“母亲,这东西是……”

  崔夫人道:“是甄昭仪给你的?”

  崔邈川的脸色更白,他抿了抿唇问道:“母亲从何得知?”

  崔夫人叹了一口气:“孽缘啊,或许,当年娘不该给她这根簪子,让你们无端生了妄想……”

  崔邈川听着崔夫人的话头,心中惊讶,这簪子是母亲给甄华漪的,母亲为何和甄华漪有来往,这给簪子的举动又是何意?

  崔邈川疑心其中有内情,不动神色问道:“她……并未讲过这簪子的来历,只说,让我回来问母亲。我怕母亲不同意我二人的来往,便一直不曾问过。”

  崔夫人抬眼看着崔邈川,迟疑问道:“你……你们,到了哪一步?”

  崔邈川答道:“纵是此生无缘,她亦是我认定的妻室。”

  崔夫人道:“二郎,你在胡说什么?”

  崔邈川故意说道:“她有时会提及当年之事,但儿子丝毫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。或许是当年崔家负了她,才让她落到如今的境地,儿子常常觉得亏欠,只有终生不娶,才不辜负她的情谊。”

  崔夫人听到儿子这样说,急切道:“崔家何曾辜负她,她早已和你拜堂成亲了。”

  话音刚落,屋内寂静如冰。

  半晌,崔邈川问道:“她……和我拜堂成亲?”他语气干涩,“儿子为何不知?”

  既已经说出了口,事情也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,崔夫人犹豫片刻,还是将事情全盘托出。

  崔夫人闺名王霁,是出身太原王氏的千金小姐。她和甄华漪的母后私交深厚。

  燕后当年就是王府的一个小小舞女,无名无姓的,只被叫做五儿。因为王霁和五儿两人都喜好音律舞蹈,又年龄相仿,渐渐成为了知音。

  当年燕帝来访王府,一眼就看中了容貌倾城的五儿,并将她带回了宫,宠爱日盛。几年过去,五儿一步一步爬到了皇后之位。

  五儿变成了燕后,王霁成为了崔夫人。

  初进宫时,五儿曾和王霁约定,要做儿女亲家。

  但燕后的女儿宝华公主的婚事,却不是一件简单事。

  在定下李元璟之前,燕后是属意崔邈川的。

  只是时局变化太快,为了女儿和自己的将来,燕后还是转向了李家。

  王霁并不觉得五儿反复,她知道五儿处境太难。

  一朝宫变,五儿不见踪迹,王霁为故人伤心之际,恰好碰上了逃难的故人之女。

  王霁怜惜甄华漪弱小,想要崔氏能庇护于她,于是急匆匆让甄华漪过了门。

  只是,一同去往博陵老家的路上,车队遭乱军劫掠,甄华漪不见踪迹。

  再次听闻她的消息时,她已经被李元璟收入了宫中。

  若非阴差阳错,二郎和公主也是一对佳儿佳妇。

  可惜。

  金猊香袅,青烟浮动。

  崔邈川呆立一旁,声音艰涩说道:“所以,甄氏她其实,就是我的……妻子?”

  *

  古籍既已修补完,今日无事,甄华漪一大早就去万寿殿给太皇太后请安。

  太皇太后身边有一群活泼的女郎,除了面熟的那几个,还有几个生面孔,初初长成的少女,亭亭玉立。

  见甄华漪缓缓走来,太皇太后向她招了招手:“昭仪,快过来。”

  太皇太后说道:“这是甄昭仪,往年也在老身这里读书,人品相貌是一等一的,不输你贺兰姐姐。”

  小女郎们好奇地看向甄华漪,才开始在社交场合亮相的小女郎,对这些略大些的,名声响亮的姐姐们极为好奇。

  甄华漪有些尴尬地垂下了头,偶尔一侧眼看到了身侧的贺兰妙法,却见她神色自若,幽静含笑。

  甄华漪若有所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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