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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李重焌静静站在廊下,看甄华漪和万寿殿的宫女告别,等她走到了偏僻无人之处时,他现身拦住了她。

  李重焌徐徐问道:“甄昭仪今日行色匆匆,竟对小王视而不见,是急着去哪里?”

  甄华漪抬脸,笑了一下:“妾是急着想要见圣上。”

  李重焌笑容渐淡:“见皇兄做什么?”

  甄华漪道:“妾近日被天象所困,细细一想,倒不像是天象星宿所致,而像是人为,妾想要请圣上彻查。”

  李重焌面色冷冷:“昭仪就这样急不可耐和皇兄亲近?”

  甄华漪道:“殿下对妾天象所困的内情倒是清楚,知晓这天象不为其他,只让妾不得侍奉圣上。”

  李重焌自觉失言,顿了一顿。

  甄华漪见他神色有异,便明白这也是他动的手脚,她心中恼怒至极,只觉得自己被李重焌耍得团团直转。

  她道:“身为妃嫔,承恩圣上雨露,是一等一的大事,殿下若无事,妾先去清思殿了。”

  她说完正要越过李重焌,却被他扼住了手腕:“你敢?”

  甄华漪反唇相讥:“我为何不敢,我想要与圣上敦伦,与晋王殿下何干?”

  李重焌气极反笑,道:“身为皇帝胞弟,我自然要管。你,朝三暮四,不堪侍奉君王。”

  甄华漪只觉得脑子“哄”的一声,她用力挣脱开了李重焌的桎梏,反手甩了他一巴掌。

  “啪”李重焌偏了头,苍白的面颊上慢慢浮出五指红印。

  见他被扇偏了头,甄华漪一瞬间有些后怕,她强撑住,冷声道:“你与未婚妻成婚在即,还与我这个宫妃拉拉扯扯,更别提宫内藏着美婢,宫外藏着妇儿。你有什么资格说我?”

  李重焌咬着牙,死死按住她的腰,道:“你滥情我放纵,怎么不算天生一对?”

  甄华漪挣扎起来:“不可理喻!”

  两人正在僵持中,李重焌忽然说道:“不要闹了。”

  他道:“有人来了,你莫非想要闹得太皇太后知晓?被她知晓你打了我,就当不得太皇太后的乖孙媳了。”

  甄华漪忍着气,退后了两步,李重焌松开了她的腰,将她挡在了后面。

  方才走过来的,却是卫离,他正站在廊下一动不动,看着李重焌脸上的巴掌印,一脸难以置信。

  李重焌摸了摸鼻子,走到卫离身旁,道:“看什么,走了。”

  离开万寿殿,李重焌在宫道上忽然停了下来,仰头去看高高的宫墙,什么也看不见。

  李重焌问道:“这个宫里住的是谁?”

  宫人道:“是贺兰才人。”

  李重焌问:“哦?听闻宫里要添新皇子了,是这位才人?”

  宫人道:“不是,是贵妃娘娘,想来,过上几个月就能添上小皇子了。”

  *

  临近年关,宫里繁文缛节多,太皇太后不爱掺和这些事,索性出宫避开了。

  趁着天气好,太皇太后动身前去兴慈寺烧香祈福,这一去就要上十天,甄华漪不用去万寿殿里请安,倒是闲了下来。

  甄华漪想要去看看贺兰般若,和不知为何,贺兰般若宫门紧锁,不让人进出。

  贺兰般若临盆在即,却没有穿出来任何的消息,极是蹊跷。

  与之相反的是,甄吟霜的凤仪殿却是热闹非凡,人人都来恭维。想必她只要顺利生下孩儿,无论男女,都会得到李元璟的宠爱。

  甄华漪没有去凑这个热闹,只在绿绮殿里悠闲度日。

  绿绮殿偏僻幽冷,李元璟多日来也不曾涉足。

  甄华漪打听过,原来是司天台又一次搬出来那套天象之说,还说得分外严重,仿佛见她一面,李元璟就会重病不起。

  不消说,这定是李重焌动的手脚。

  看起来像是他故意而为。

  不过好在他还算有点脸皮,再没有晚上过来见她。

  近日闲极无聊,甄华漪都绣了好几方帕子,今日她绣的是小孩肚兜,预备送给贺兰般若即将出世的孩子。

  大功告成已经是晚上了,甄华漪收针时,不小心刺破了手指,血珠染在肚兜当中的荷花上,甄华漪心口一跳,不知为何有些惶惶然。

  甄华漪放下针线,偏头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,随口问道:“几时了?”

  玉坠儿答道:“快亥时了,娘娘,早些歇息吧。”

  甄华漪点头,收拾了一番,就准备入睡。

  夜里很安静,却有几声突兀的寒鸦叫声。

  这一夜甄华漪睡得不安稳,不知过了多久,傅嬷嬷推醒了她。

  “娘娘,贺兰才人的宫女翠云,着急要见娘娘。”

  这时候应当是半夜了,甄华漪心中疑惑,看了一眼傅嬷嬷的神色,只觉她面色沉重。

  甄华漪立刻披衣起身。

  堂中,翠云鬓发散乱,满脸泪痕,哭着说道:“昭仪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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