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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除了处理国事,他发往后宫的第一道旨意,竟是册封甄华漪为九嫔之首的昭仪。

  昭仪位份仅在妃位之下,从一个才人晋升为昭仪,堪称是宠妃待遇了。

  一石激起千层浪,后宫众人虽然酸溜溜的,却也不敢置喙,毕竟此次侍疾,甄华漪是有大功的。

  某一日夜里,李元璟来到了绿绮殿。

  今夜最紧张之人,却是傅嬷嬷。

  傅嬷嬷一直预备着这一天,从骊山回来后不久,她就设法从膳房弄来了两只兔子,打算必要时将兔血撒在床单上应付皇帝。

  甄华漪觉得,傅嬷嬷得知李元璟要来绿绮殿后就一直很奇怪,也许是傅嬷嬷的焦灼情绪影响到了她,她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。

  耳听得门外王保全传报的声音响起,甄华漪只得收拾了心情,迎了出去。

  廊下亮着风灯,李元璟着一身玄衣走来,甄华漪正要行礼,蹲了一半,陡然被他揽了起来。

  他半环着甄华漪的腰肢,同她一起走进了寝殿。

  他离得太近了,甄华漪嗅到了他衣襟上沾染的香气。

  淡淡的沉香,应是清思殿御炉的香气。

  甄华漪仿若想起了什么关窍来,但倏忽间,思绪就被风吹散了开,甄华漪犹在愣神,李元璟已经拉着她坐了下来。

  “这段时日实在忙,朕实在抽不出空来看你。”

  甄华漪相信这是真的,这时日里,李元璟压根没有踏足后宫,连甄吟霜也不曾相见。

  想到这一层,甄华漪忽然担忧起来,她知晓因为侍疾一事,李元璟对她尤为感激,趁着这个热乎劲,他能把她捧到天上去,可这热乎劲总会有散的一天,她只能盼着往后他多惦念几分今日的情意。

  甄华漪柔顺说道:“陛下国事为重,切勿挂怀臣妾,臣妾一切都好。”

  李元璟笑了,灯火微茫下他看着甄华漪的脸。

  她低垂着头,脸颊似芙蕖般明媚,神色又极为温柔。

  李元璟从未想过他会和甄华漪如此亲近,蓦地有了种琴瑟和谐的意味。

  望着甄华漪近在咫尺的脸,眉黛低颦,眼波横注。

  他的胸腔里忽地涌起一阵悸动,忍不住抚上了甄华漪脸颊。

  在甄华漪讶然的眼神中,李元璟还是讪讪松了手。

  指尖一片柔腻,他捻了捻手指,觉得心跳快了几分,他很少会这般。

  他并非是毛头小子,与嫔妃相处时,这种程度的接触根本不会令他有半分动容。

  他往日里偏爱清秀佳人,如今却被艳色惑得失态。

  “华漪,”他握着甄华漪的手,说道,“司天台道你我星宿相冲,这些时日不能亲近。我虽不在意,可母后不会坐视不理,等过了这些日子,我们再……”

  他捏了捏甄华漪的手。

  甄华漪虽对今夜的事早有准备,听李元璟这样一说,却并没有失望,反倒是松了一口气。

  今夜李元璟靠近她的时候,她总觉得不太对劲。

  她明明是熟悉李元璟的身体的,可不知为何今日总觉得陌生。

  听李元璟这样说,她道:“我晓得的,没关系。”

  李元璟略带遗憾地离开了。

  他离开没多久,杨七宝带着一副牙疼的表情悄摸过来了。

  杨七宝看着甄华漪,连连叹息了好几声,道:“我的好娘娘,您是要害死奴婢啊……”

  玉坠儿怼他:“杨公公在胡说什么呢。”

  杨七宝不解释,愁眉苦脸地将几封信递给了甄华漪,又叹着气离开。

  甄华漪瞧了瞧信封,认出这些都是李重焌的字迹。

  她坐在书案后,将油灯挑亮了些,将信拆开。

  看了看信上的日期,不知遇到了什么,在路上耽搁了好些时日。

  第一封只有寥寥几个字,是一句诗。

  “我心如松柏,君情复何似?”

  甄华漪疑心李重焌寄错了信,许是随手誊抄了一句,被封上装了过来。

  难道他那个八尺男儿把自己比作一个怨妇?

  那她是什么,负心汉?

  甄华漪摇了摇头,开始拆第二封信。

  第二封信,李重焌依旧是写了好些琐事,最后才说,自己上一封信是胡乱写的,请她忘了这回事。

  甄华漪皱了皱眉。

  不是寄错?

  甄华漪接着拆第三封信。

  第三封信,李重焌问她是不是遇上难事,为何这么久没有回信,还让她有事可以寻杨七宝。

  甄华漪确信了,杨七宝真的暗自投靠了李重焌。

  接下来的信,李重焌似乎失去了耐心,再不写那些琐事,直直逼问她为何不回。

  倒数第二封信,李重焌只带来了三个字“后悔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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