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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坦然应了。
宁瑰露:“……………”
“我拒绝。”她将他推开,翻身向床另一侧,胳膊垂搭着床沿,要口吐白沫了,“累死了。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。”
累到她甚至已经感觉不到饿了。
她眼睛一合就睡了过去。
凌晨三点左右,手机铃声炸响。宁瑰露被惊醒,头疼得紧。
见她睡得还迷糊,庄谌霁起来帮她拿了手机,正要接时,看见来电人上是“大伯”两个字,他顿住了。
宁瑰露感觉肩膀被轻轻拍了拍,脸被人捧过,他说:“小露,是你大伯。”
她没睡醒,起床气大得不得了,烦躁得踢了脚被子,头又往下缩了缩:“你接吧。”
庄谌霁犹豫了下,见电话快挂断了,他才接通了通话。
“小露。”电话那边声音很低沉急促,有哗啦啦的轮子拖地声,听起来是在跑动,宁华胜的话简洁干脆,“马上来第一医院,老爷子昏厥了!”
庄谌霁蓦地坐起身,声音一提,立即反应:“好,是在急诊吗?我马上带小露过来!”
“小庄,怎么是你?”宁华胜声音里全是惊愕,但此时事权从急,顾不上再追问其他,他果断道,“什么都别管,马上带小露过来!”
“好,先挂了,我们尽快到。”
宁瑰露的眼睛在他提到急诊时已倏然睁开。
声音发紧,她沙哑而艰难向他确认:“……谁进医院了?”
“老爷子。”
他将她攥起,手掌重重握了她冰冷的掌心一下,沉稳地看着她说:“别慌,你穿衣服,我去开车。”
第47章 第四十七章来这一程,没有什么遗憾。……
车开到医院已是凌晨近四点,以往人潮涌动的医院大厅也暂时恢复平静。护士站内的小护士抬着胳膊打哈欠。仅有三三两两的人还在走动。
宁瑰露不是第一次来了,下了车同庄谌霁便疾步直奔急诊手术室。
空寂的长廊内他们二人急促的脚步声格外明晰。
对流的穿堂风忽起,风声啸厉,将台面上的纸张也吹得飞扬。
值班护士看看外头天气,发愁道:“今天要下大暴雨了。”
离急诊越来越近,声音也渐趋嘈杂。
拐过弯,急诊手术室大门外或站或坐着许多人。宁瑰露打眼扫过去,都是熟识的面孔。
她下意识从人群里先找老爷子的身影,直到看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老头儿,才倏然想起老爷子现在正躺在手术室里。
“宁宁,这边!”大伯母叫她。
她回过神,脚步动了动,往前走了两步,与那扇冰冷的手术室大门还相隔十几米的距离时刹停,她心跳鼓噪得喉咙发痒,几乎想咳嗽,她缓口气,语气尽量冷静问:“老爷子现在情况怎么样?”
“是冠心病引发的心衰,发现得还算及时,医生……”江文娴声音干哑,凝涩了一瞬,才说下去,“医生说还是有能抢救的可能……”
有能抢救的可能。
不是百分之五十、百分之六十,概率只有1和0。
宁瑰露大脑嗡鸣了一声,不是古寺钟鸣那样震烈的响动,也不是蜂鸣那样细微的轻,就像电视机白屏发出的白噪音,从脑仁里像一道闪电般穿刺而过,眼前雪盲般发白。
她腿有些发软,仿佛踩不着地,没有实感,下意识回头。一只手臂适时搂住她肩膀,稳稳地支撑着她。
“宁江艇呢?”
她下意识问。
于少钦说:“在联系了。”
那就是还没联系上。
从西北回来后,她下意识地逃避回家。仿佛只要不回去,家里的一切都还停留在过去的状态。老爷子依然生龙活虎,哥哥也依然在家。过往的一切痕迹都不会变。
可这一刻她才真切地确认,一切都变了,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。
她站在原地,木了好一会儿,说:“我去联系宁江艇。”
安全通道口漆黑一片。
她拨通了宁江艇的电话,拨号音持续了不到五秒钟,运营商提醒:“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,请您查证后再拨。”
她联系人里宁江艇的手机号还是多年前的京市号码,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注销了,他也没有和她说过。
他们之间是什么时候从无话不说到无话可说的?
应当是从宁江艇去上大学开始。
他将第一志愿填在省外,离开京市。她跟他置气过,埋怨他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大学。他哄过她。慢慢地,他越来越忙,顾不上他这个拗气的妹妹,联系越来越少,见面的次数一年也屈指可数。
她那时憎恶极了一切不告而别。
他什么时候换的手机号?新号码是什么?她都一无所知。
她茕然地站在那,静默地听运营商的机械音,直到自动挂断。
庄谌霁第一次从她身上看到了这样鲜明的茫然和无计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