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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车往院里开,宁启明俯身问:“前面那栋就是了吧?”
“不是,那是别家,我们院子里有颗大香椿树,院子外是几颗大合欢,比别人家好认。”宁瑰露懒声回答。
宁启明发现说这些的时候,她的话会多一些,有意想多和她说几句话,遂问:“合欢树是后头种的吧。原先搬来时院外边只有灌木,没瞧着有树。”
“嗯,小时候和我哥一人种了一颗,有十多……快二十年了吧,树长得快比楼还高了。”
“那真是有些年头了。”
车一停进院里,许姨早早接到消息,立刻开门出来迎接。
“盼星星盼月亮!宁使长和夫人终于回来了!来来来,我来拿行李!”
“客气了许姨,让少钦他们拿吧。”弘媛媛说。
许姨已经备好了一桌饭菜,探长了脖颈就等着人回来了。算准时间,他们到家时菜都还冒着滚烫热气。
家里有许姨张罗,满满当当的烟火气。
诸事都先放下,既然到家了,先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吃了。
宁启明吃得直竖大拇指,赞道:“还是家里这个味,独一份儿。”
面是按家里人口味做的,放了蟹黄,还切了大蒜叶和蒜片。
庄谌霁吃得很文秀,将蒜撇开,挑几根面,慢慢尝着。
宁瑰露拿了只螃蟹,掰了蟹腿,捅出肉,放庄谌霁碗里。
他怔了一下,扭头看她。
她没注意他,正扭头和许姨说话:“姨,螃蟹给我包四只大的,待会我拎医院给大伯他们送去。”
她将蟹鳃和内脏剔了,将壳里的蟹膏放庄谌霁盘子里,拿起帕巾擦擦手。
宁启明注意到女儿的动作,忽然问:“小庄啊,你家里是做什么的?”
庄谌霁回过神,回答:“我父亲是原陆军部队的,我母亲早逝,继母是展馆的经理人。”
“你父亲叫什么?”
“庄武锋。”
宁启明恍然:“噢!你是老庄的儿子!我就说这名字怎么越听越耳熟,你小时候,我和你姨还抱过你哩!”
弘媛媛也想起来了,脸上笑容多了些真诚:“是啊,那时候才一岁多点吧,你母亲带你来探亲,你那时候走路还踉跄呢,抱着大人的腿就喊爸爸。”
庄谌霁:“……”
他险些被呛着,手指抵着鼻尖,低低地咳。
难得听到这种往事,宁瑰露惊讶挑眉问:“你们早认识过了?”
弘媛媛问庄谌霁:“你母亲是叫雁芽吗?”
他点头:“是家慈名字。”
“那就是了。”弘媛媛对宁瑰露道,“他母亲从前是电影厂的一支花,什么琵琶、古筝、钢琴还有民族舞,样样拿手,是厂里的门脸儿。可惜了……”
宁启明问:“你母亲是因病去世还是意外?”
庄谌霁回答:“是胰腺癌。”
“癌症啊。太可惜了,天妒红颜。”宁启明感慨。
弘媛媛紧着问:“那你父亲现在身体可还好?”
“他已经退休,一切都好。”
弘媛媛点点头,又问:“那你家里爷爷奶奶,外公外婆这些都还健在吗?”
“爷奶去世得早,我小时没见过他们几面。外婆是前年走的。”
“那你外公呢?”
宁瑰露筷子落在瓷盘边,不轻不重地响了一声,打断道:“你们这政审查户口呢?”
“只是随便聊聊。是不是有点冒犯小庄了?”弘媛媛立刻放柔了语调,带着歉意道。
“没关系。”
庄谌霁桌下的腿动了动,往旁贴住了宁瑰露的膝盖,示意她别生气,他温和回答问题:“我外公是十年前走的。”
弘媛媛紧追不舍:“你外公外婆是因病还是……”
“外婆是呼吸道问题,外公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说,“胰腺癌。”
弘媛媛和宁启明同时抬头对视了一眼,俩人默契地互相给了个眼神,藏着疑虑。
宁启明接话问:“这听着像是遗传病啊。”
庄谌霁面色微白,握着筷子的指节也突起,面对长辈有些冒犯的进攻,仍是好修养
地温言回答:“或许是吧。”
“那小庄你……”
筷子落碗,在碗沿上一扣,宁瑰露冷笑起来:“老爷子现在躺在医院里,你们一句关心没问过,对别人家的事倒是很上心……”
她直接起身,拉住庄谌霁胳膊道:“我们吃饱了,先去医院了,你们随意。”
庄谌霁心头都一跳,没想到她会直接和父母摔筷子离席。他顿了顿,想缓和一下氛围,伸手拽了拽宁瑰露的袖子,对上她挑起的眉毛和不爽警告的眼神,他很快倒戈,拉开椅子起身,很是抱歉道:“不好意思叔叔阿姨,你们继续吃,抱歉。”
“小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