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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边,沉默的,静谧的。

  她轻轻与祝鸣碰杯,叮一声脆响,如碎水中月:“恭喜你,祝鸣,你的计划要成功了。”

  祝鸣握着玻璃杯的手越发用力,她在积攒一些力气,以求出其不意一招制敌。

  可是殷钰未免太放肆,在吞咽下杯中的酒水后,她轻柔地,从背后环抱住了祝鸣。

  微凉而柔软的身躯,不留一丝缝隙,以最亲昵的距离贴了上来,她的手顺着祝鸣的手臂缓慢摩挲,而后手指纠缠手指。

  玻璃杯子落在了空中,凝滞住。

  一楼的浪漫舞曲依然在缓缓流淌,世界却安静地仿佛只有她们两个人。

  缄默的那一秒后,殷钰自背后拥抱着祝鸣,轻声哼唱着,摇摆着,与她共舞一曲行刑曲。

  祝鸣深深呼吸,战栗着仰起头颅,她看向亘古不变的月光,如在海潮中沉浮。

  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祝鸣问,“你到底想怎样呢?”

  “我不想怎样呀,只想与你分享现在的一切。”她轻吟如歌唱,遥远地与风声缠绵到一起。

  “想与你分享安静的、祥和的、幸福的时光。”

  “享受风声、月光、河水的流淌。”

  殷钰将脸埋到她肩窝,她的手中出现一个小小的戒指盒:“鸣鸣,为我戴上它吧,很有趣的体验,可能这一生,我只会想要从你这里得到。”

  祝鸣握住了她的手腕,竭力地说:“你不能这样,突然消失,又突然出现,把所有的一切都放下,再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。”

  “我只是在合适的时机出现。”

  祝鸣自嘲地笑了一声:“是吗,你控制住其他人了吧,你这么厉害,还会怕时机不合适?”

  殷钰轻轻蹭了蹭她的发丝,淡淡的梨花香似乎染到了祝鸣身上,她弯起了唇角。

  “是的,我怕。”殷钰发自内心地感谢着,“越思考越害怕,谢谢你鸣鸣……如果不是你,我大概永远体验不到这种感觉。”

  祝鸣沉默了会,在她怀中转过身。

  殷钰放松了一点,双手依然搭在祝鸣腰侧,这是一种近乎拥抱的姿势。

  只是被拥抱的那个人,并不想要。

  深夜的月,越清冷越萧瑟,露台的灯并不算太明亮,却很白,散出一片朦胧的雪光。

  殷钰的眉眼蒙在阴影中,幽深似脚下漆黑的长河。

  祝鸣认认真真地看向她,似乎想说点什么,但没有说出口,她提了提嘴角,也没能笑出来。

  然后打开那个戒指盒,取出了订婚戒指。

  殷钰向她伸出手,纤细柔美,乍一看,让人完全无法料到里面蕴含了无限的力量。

  可现在这只手,主动向祝鸣寻求桎梏。

  就如她明知这是个陷阱,幼稚而敷衍,却依然来到了一般。

  祝鸣再次深吸一口气,将那枚简简单单的银戒戴到了殷钰左手的中指上。

  她没有立刻松开这只手,握在手中端详,指尖不经意地摩挲,轻轻擦过了掌心。

  祝鸣缓慢地抬头望向殷钰,依然没有笑,眼神却很出挑,像是一根尖刺,要深深扎进殷钰的眼中。

  她在挑衅她。

  于是殷钰拂在祝鸣腰侧的右手扣紧,将她向自己拉来。

  也没有多远的距离,本就亲密地如同恩爱隽永的恋人,于是只轻轻一动,祝鸣便贴到了殷钰身上。

  “鸣鸣。”这一刻殷钰的眼神无比温柔,她说,“我注定会爱上你。”

  祝鸣吻住了她,不想听她口中的意味不明搅乱心思的话语,她双手捧住她的脸,用力地,深深地亲吻着。

  她的力气太大了,推动着殷钰倒退了两步,她们撞到白色的矮桌上,插着香水百合的花瓶摔落碎了一地,她们踩过沾着水的玻璃碎片,殷钰的手抓住了挂在墙上的星星灯。

  刺痛从唇上传来。

  殷钰声音低哑含笑:“鸣鸣,你想要把我交给别人吗?”

  祝鸣轻喘着松开她,才刚刚分开一点点距离,尚未看清她柔软湿润的唇瓣,就被殷钰扣着后脑按了回去。

  这一次,柔顺承受的人,开始了自己的反击。

  她是极其富有探索心的懵懂学徒,汲取了自爱意中得到的一切侵略性与占有欲,蒙着温柔似水的表象,凶狠地亲吻了回去。

  她吻着,也笑着,祝鸣渐渐恼羞成怒。

  在呼吸的间隙,殷钰一句一句撩拨着,挑衅着:“你是在小瞧我?”

  “还是在害怕我?”

  “把我交给其他人,她们做得到吗?”

  “啊……你逃避我,还是舍不得我?”

  “鸣鸣,欠你的礼物,我只给你一次亲手讨还的机会。”

  她呢喃笑语,却如此残忍。

  祝鸣猛地抬起头,眼神一片清明冷漠:“你说得对,从一开始,我就不该指望别人。”

  一切的计划,所有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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