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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烛奴笑了笑:“不止是我。”

  大祭司的目光扫向其他人。

  烛奴看向跪在祭坛上的奴隶们:“你们真的都想死?心甘情愿成为别人的垫脚石?没有一点活着的欲望?”

  奴隶们低垂着头颅,心中天人交战。

  大祭司眯了眯眼睛:“奴隶,不要做多余的事情,惹怒了神,你一定会后悔。”

  “我不会。”烛奴说,“我宁愿在反抗里死去,也不愿屈辱地活着!”

  “你……”

  大祭司正要再说什么,忽然间,有几个人跑了进来:“大祭司,有敌来袭!”

  “什么?!”

  “是山那边的部落,她们攻过来了!”

  低沉的号角声在山外响起,大祭司一阵晕眩险些摔倒,阿酒扶住她,回头问:“山那边的部落,是山神的另一支子民,怎么会来攻打我们呢?”

  “不知道啊大人,她们已经杀进来了,再不组织反抗就完了!”

  “神抛弃了我们。”大祭司忽然呐喊,“神对我们不满!”

  大祭司直起身体:“杀掉她们,快,只有献祭,神才会原谅我们。”

  阿酒呼喊:“大祭司,来不及了,能动的都给我起来,去帮助我们的姐妹!”

  大祭司: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
  烛奴怒斥:“都站起来,这个时候了,你们还在等待其他人决定自己的死活吗?你们明明有反抗的力量!”

  终于一个年轻的奴隶站了起来,她一用力,手腕上的绳索就被挣断,原来那三天里,烛奴不仅割薄了自己腕上的绳索,连同其他奴隶的一起,也都割得只剩下一丝,即便只是这一丝,也将他们栓了整整三天。

  面前的女人默默看了奴隶一眼,转身跟着阿酒向外跑去。

  所有人都迈开脚步向外,被堵在山洞里的话,只有死路一条。

  此时顾不上分工也身份,所有人都拿上武器反抗,大祭司站在最后方深深凝视着神像,许久才走出去。

  她站在半山腰环顾战况。

  “为什么要攻打我们,你我两族向来和平共处。”大祭司高声问道。

  “因为……”对面的首领扬起手中的长矛,直指大祭司,“你们是祭品。”

  一切都明了,原来如此,大祭司却忽然松了口气。

  有的时候主动做出选择很难,只有一条路可走时反倒更轻松,大祭司高声:“我们不是祭品,我们才是主宰!”

  人与人厮杀在一起,血在大地上泼洒。

  松奴找到烛奴:“太好了,你还没有死。”

  烛奴心情复杂:“不知道该谢这些侵略者还是恨他们了……这场战斗,我感觉不妙。”

  被偷袭使得部落开始就损伤惨重,部落会输。

  更何况,对方的觉醒者更多。差距过于明显,大祭司和阿酒等人开始边战边退,骑上马逃跑。

  烛奴越发愤怒,她爬到树上面对剩下的敌人:“今天你们杀光了面前本没有仇怨的人,明天要杀谁,杀光了天下的人,然后杀光自己的同胞吗?”

  一支箭射来,烛奴敏锐地躲开:“贵族跑了,他们像神放弃她们一样放弃了我们,可我们又能跑去哪里?”

  敌方部落的觉醒者追击而去,留下的竟全是奴隶。

  毕竟己方的奴隶更熟悉地形,没有觉醒者插手,很快这片遗留的战场局势开始颠倒。

  敌方的奴隶想撤退,却又不敢撤退。

  烛奴怒道:“我也是奴隶,可我不想再当奴隶了,今天献祭我们,明天献祭你们,听他人的话,总有一天会死,大家的死又换来了什么?我们流出的鲜血,真的值得吗?”

  “不值得。”

  是在祭坛上第一个站出来的奴隶,她明白,当自己挣开腕上的绳索时,一切就变了。

  她应和着烛奴:“我不愿意再为别人流血,我想活着!”

  “我想自己的猎物能让自己吃饱。”

  “我想不用每天害怕被献祭。”

  松奴摸摸肚子,忽然也跟着喊起来:“我想自己的幼崽不当奴隶!”

  渐渐的一道又一道声音响起来,被包围在中间的敌人憋红了脸,忽然小声说:“我也想……都想。”

  “我们想着彼此的想法。”

  “我们是一样的。”

  “我们才应当组成一个部落!”

  “神和贵族只会吸我们的血,吃我们的肉。”

  “总有一天他们会吃光我们,在这一天到来之前,我们要先抛弃他们!”

  这一晚,烛奴用油脂点燃火把,率领着满身伤痕的新组成的队伍向南方而去。

  无论那两个部落的贵族哪一方胜利,回来之后想再献祭何人,都已经与她们无关了,她们要撤出这场讨好神明的游戏。

  天越发冷,这片山林资源不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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